皇後算計好了時間,如今這時候,宮裏的宴席還沒散,齊王妃回府的路上,不會有太多同行之人。
真是月黑風高,四下寂靜,行做大事的好時機!
那些人,若是這樣天時地利人和,還不能拿下一個小女子,隻怕蠢得可以吊死了。
皇後算計得意,自飲數杯,小小慶祝。
梁長樂卻坐在馬車裏,耳聰目明,精神奕奕。
丁零狐疑的看著她,“小姐剛剛是裝醉?您裝的可真像,還吐了我一鞋!”
梁長樂說:“酔是真醉,吐也是真吐,就是因為吐了,所以醒酒快嘛。”
丁零懷疑的看著她,她咋那麼不信呢?
若是真醉,能瞄得那麼準?
“小姐自己一點兒不沾身,全沾婢子鞋上了。”丁零不是使性子,她純粹是懷疑。
梁長樂嘿嘿一笑,她敢喝那酒,就是篤定自己不會有事。
那次在秦逸麵前,被人擺了一道,喝了加料的酒,差點兒失態之後……她反倒獵獲一技能。
就是她能自行解毒了,同慕容廷的百毒不侵還有點兒不一樣。
慕容廷是不懼毒,她則是能把毒物迅速的代謝出去,上吐下瀉都是代謝的方法,連出汗都是。
丁零看她一眼,張嘴想說什麼。
梁長樂卻忽然抓住她肩頭衣服,往自己身邊一帶。
“當當當——”
幾隻利箭猛地射來,其中一隻,更是射穿了厚重的楠木馬車,在車廂壁上,露出一個尖銳的箭頭。
丁零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地方正是她剛剛坐著,所倚靠的。
雖箭射入不深,但箭頭上若淬有毒,根本無需多深,劃破皮膚也有可能致命。
她拍著心口籲了口氣,但見梁長樂一點兒不慌,甚至都不著急該如何應對。
外頭的破空之聲,卻越來越多。
“嗖嗖嗖……”不絕於耳。
丁零問:“小姐,咱們是不是被包圍了?”
梁長樂點頭,“是,不過你別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丁零怔了怔,想哭,“咱們是蟬,還是黃雀啊?”
梁長樂笑著摸她的頭,“放心,黃雀比咱們還著急呢。”
她話音落下不久,馬車就猛地一晃。
丁零提了口氣,她雖怕,卻也威武的擋在梁長樂前頭,大有拚命的架勢。
車門一響,丁零一腳就飛踹過去。
她眼前卻是一花,隻覺踝骨一疼,人已經失重,砸在了地上。
“是王爺。”梁長樂在她身後說。
丁零睜眼一看,慕容廷正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丁零頓時有點兒窘迫,“王爺恕罪……”
慕容廷嘴毒:“雖有點兒笨,忠心可嘉,起來吧。元九在外頭,你坐外頭去。”
這是要同王妃說話的意思。
丁零雖有點兒怕,不想離開王妃的視線,卻還是乖乖坐在了車轅上。
外頭戰事未息,但齊王府的暗衛絕對處在對上風,連一旁的元九都神色輕鬆自在,丁零也就沒那麼緊張了。
“這是王爺王妃布好的局。”元九還安慰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