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頷首轉身,剛走沒兩步,忽然眼前有東西一晃,緊接著他的脖子就被勒緊了。
他還沒來得及喊叫出聲,一個尖利的東西,忽從他耳後插入頭中,他頓時就說不出話來。
他甚至不覺得劇痛,隻覺得身上的力氣正一點點的抽離,他軟軟倒在地上,眼皮忽然變得好沉好沉……
大宮女頗有一把力氣。
待過了一刻之後,她扛起太監已經綿軟的身體,朝僻靜的小路走去。
一直走,可到冷宮,冷宮有一口很深的水井,已經沒有人在用了……
皇後坐在富麗堂皇的殿宇之中,千盞明燈把這裏照的亮如白晝。
她與田寶倩對飲這上佳的美酒,味美醇香,姑侄兩個都喝的眼底明亮,嘴唇潤澤鮮美。
“今夜事情大成,我必給你指一樁最好的婚事,你可有中意的郎君?”皇後問。
田寶倩柔柔一笑,“倩兒沒有屬意的郎君。”
皇後說:“你若沒有,我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除他之外,恐怕沒有旁人能配得上本宮的侄女。”
田寶倩心頭一跳,她眼前立刻浮現齊王慕容廷的臉,但繼而想起他在城門口大罵自己的樣子……她頓時臉有些紅,是羞憤氣惱的紅。
皇後還以為她是害羞了,笑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沒什麼好害臊的。燕王的世子慕容景安,如今已經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心腹大將。太上皇昔日給齊王的榮寵信任,皇上也會一般待慕容景安。”
田寶倩心中想到的,卻是她聽聞來的傳言……傳言說,齊王當初病死,根本不是病了,而是太上皇賜了鴆酒……
若非齊王妃堅持,齊王早就被毒死了。
這就是太上皇待齊王的榮寵——需要他打仗時就叫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需要他時就一壺鴆酒送他歸西。
田寶倩嘴角抽了抽,她不知姑母是沒聽過這傳言,還是酒喝高了?
她頷首道:“倩兒沒有想法,一切全憑姑母做主。”
皇後滿意的笑了笑,她有些著急的看向殿外,“怎麼都這時候了,還沒有消息送進來?齊王妃也早該回府了吧……”
田寶倩看時候實在不早,她起身告退,若是宮宴散了人都走了,她還沒走,難免惹人注目。
皇後也沒有留她,但無論是田寶倩還是皇後,都沒有想到,此時正有一份大禮,在田寶倩的閨閣院中,靜靜的等待著她的歸來。
這份大禮還是齊王送的呢。
梁長樂倒是攔了一下,“別把人嚇壞了……”
慕容廷勾了勾嘴角,“她跟山匪都能打商量,叫山匪既放了她,還給她借刀殺人,你覺得這是膽小的人嗎?”
梁長樂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慕容廷說:“放在她院兒裏,她多半不會宣揚出去,也省的咱們自己挖坑了。這是給慕容景胤留麵子,也是給田家最後一個警告。”
田寶倩回到家中,剛進自己的院兒就覺得不對勁兒。
待她看到慕容廷送上的大禮……
第一反應不是驚恐尖叫,而是伸手捂住丫鬟的嘴,“別叫!去請爹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