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安踹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一道殷紅的血,順著田寶倩白皙的脖頸,順著刀刃往下淌。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點兒意外。

但他向來不擅長控製五官,所以整體還是麵癱,叫人看著冷漠得很。

“你替我殺了她,省的髒了我的刀,我再殺了你。今晚的恥辱就此結束,內宅後院也幹淨了。”

慕容景安語氣很平靜,“還等什麼?動手吧。”

贏人這才發現,何止田寶倩高估了他?

他豈不更高估田寶倩在燕王府的地位嗎?

贏人咬了咬牙,“一夜夫妻百夜恩,世子真是冷情得很。”

慕容景安抿了抿唇,說了句讓田寶倩羞辱得恨不得立時就死的話:“她跟你有恩吧?跟我可沒有。”

贏人呼吸都是一滯,他狐疑又有點兒嫌惡的看了看被他挾持在懷的女人。

慕容景安冷哼一聲,“動手。”

“慢著!”贏人大叫一聲,“就算你們沒有夫妻之恩。她可是田家的姑娘,田家在京都,也是皇親國戚,田家出了位皇後呢。田家的女兒死在你府上,你如何向田家交差。”

慕容景安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他,“田家的女兒不是死在你手上嗎?屆時,我把你交給田家就可以了。”

贏人腦仁一緊。

眼看慕容景安的手下,衝進屋子,他功夫不俗,但雙拳難敵四手。

正在此時,忽有詭異的琴音傳來。

贏人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來的不太遲。

慕容景安原地踉蹌了一下。

他的手下就更糟糕了,有些竟像喝醉了酒似得,站都站不穩。

贏人絲毫不戀戰,看到這個機會,他立即推開田寶倩,閃身出了房門。

慕容景安提氣去追。

那琴音卻好似縈繞在他耳邊,鑽入他的鼓膜。

“嗯……”慕容景安悶哼一聲,耳膜的那種刺痛,一般人真是難以想象。

從耳膜深處,直到腦仁兒,疼的慕容景安臉色都頹然變白。

他深吸一口氣,仍要勉強去追。

“世子保重身體,後頭的就交給我等吧。”元九竟就在燕王府外,見狀不對,他一麵派人跟上贏人,一麵過來向慕容景安解釋一聲。

慕容景安瞧見這齊王手下的人,本就蒼白的臉色更不好了。

元九卻指了指他的耳朵,“擦一下。”

說完,他縱身離開。

慕容景安狐疑的抬手,往自己耳朵上摸去。

手上竟沾了些東西黏黏糊糊的東西。

他皺眉一看,指尖上都是血。

慕容景安吸了口氣,再摸脖子,果然不出所料,他耳朵刺痛之時,耳朵裏湧出了一股血,已經順著耳朵眼,流到了脖子上。

難怪那樣的疼,甚至太過於驚痛,他都沒發現滴出的血。

他沉著臉回到屋子裏。

琴音沒有了,元九他們不知捉到那“奸夫”及其同黨沒有。

慕容景安和他的手下,氣力還未恢複。

他垂著眼皮,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田寶倩。

田寶倩在嚶嚶的哭。

“別哭了。”慕容廷聲音淡淡的。

田寶倩仍抽泣不止。

慕容景安皺了皺眉,有些煩躁,“齊王府的人去追了,不知這會兒追上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