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廷道:“需要人去查查嗎?”
梁長樂搖頭,“那倒不用,我會問問她,若是她需要幫助,隻管向我開口。但誰都有不願示人的秘密,何必勉強?”
慕容廷便不再多說了,他叫元九退出去。
梁長樂任女相,來到這城邑格外的忙,有各種公務應酬,他也有暗中的部署,兩個人同在一個屋簷下住著,相處的時間卻十分有限,今日偷得半日閑,何必把寶貴時光浪費在別人身上?
夫妻二人琴瑟和鳴不必提。
元九心裏卻沒放下這事兒,他留意著內院的動靜。
得知丁零是傍晚時候回來的。
丁零回來以後,就去向梁長樂請安了。
前一天她沒在跟前伺候,推說不舒服,第二天又跑出去一天,這可不好。
主人家寬容,做下人的也不能如此放肆。
她去梁長樂麵前伺候,卻吞吞吐吐解釋不清。
“你可是遇見什麼難處了?”梁長樂正同慕容廷下棋,抬頭看她一眼。
丁零臉色微變,卻堅定搖頭,“沒有。”
梁長樂目光一閃,笑了笑,“沒有就算了,若是有什麼事,隻管開口,能幫你必然會幫,就當替你木木姐照顧你了。”
丁零皺著眉頭,心事重重,沒聽出這話音有些奇怪。
她悶悶的應了一聲,心不在焉。
梁長樂也沒多問,連她白日出去,都隻當不知道。
丁零侍奉了一會兒,就有小丫鬟來替她,叫她回去休息。
她剛回屋不久,又有小丫鬟來給她端茶倒水,還送過來一隻小匣子,說是主子給的。
丁零打開一看,小匣子裏竟是一疊銀票。
丁零大驚失色,豁然從凳子上站起,“這……”
她臉上血色盡失,緊接著捂著臉無聲哭起來。
元九在外頭樹枝上,皺著眉頭,滿麵狐疑。
他知道,這小匣子是齊王妃送來的,他甚至有些不認同齊王妃的做法。這不是縱容下人嗎?
丁零當了首飾,雖說那首飾是王妃賞賜給她的,但那還是王府的東西呀?她偷偷拿去還了錢,就是壞了規矩,王妃一句責問都沒有,竟然還給她送錢?!
這樣禦下,隻會叫下麵人覺得她沒有威嚴,會越發的欺主!
元九眉頭擰成疙瘩,他想不明白,齊王妃以前也是為將領,她不該這麼賞罰不分吧?
元九不明白的,丁零卻明白。
“小姐這是沒把我當下人,而是把我當親人……”她哽咽喃喃,“半路遇見的親人,如此善待,可生來就是的親人卻……”
她哭了許久,小匣子裏的銀票一張沒動,第二天,又原封放回了梁長樂的內室裏。
丁零下定了決心,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從後門離開府邸,闊步向城郊走去。
她卻不知,有一雙眼睛,一直好奇的盯著她,一路尾隨。
城郊有個不大的院子,看樣子也是剛收拾出來的。
丁零敲門的時候,裏麵傳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