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回 潘安男貪財反丟妻 拜金女攀貴棄情郎(2 / 3)

石娟二話不說就出了大門,於濤緊隨後麵趕上石娟道:“娘子,我陪你去。”

石娟嫣然一笑道:“好呀,就怕耽誤於大哥生意。”

於濤笑道:“沒事,有下人看著呢,再說能陪娘子出門也是大哥的福氣呢。”

石娟翹起嘴唇道:“那就多謝大哥了。”

於濤嘻嘻笑道:“大哥家就在麵店背後,家裏有些京城買來的胭脂,娘子嬌豔動人,大哥情願將胭脂送給娘子。”

石娟驚喜萬分,欣喜之色溢於言表:“當真?”

於濤忙道:“當真,當真,娘子可先隨我去家中,待取了胭脂再來吃麵如何?”

石娟故作猶豫的樣子,嘴裏自言自語道:“京城的胭脂是不是很貴!”

於濤聽了,輕輕的拉了拉石娟的手道:“走吧娘子,你想要什麼,到我家了都可以給你。”

石娟也不置可否,任憑這個老男人拉著手走,那於濤時而將手搭在美人肩上,時而輕輕撫摸佳人細腰,石娟隻是格格發笑,並不拒絕。二人拐過幾道彎到了一棟磚屋前,於濤打開門,石娟半推半就地被於濤樓進了家裏。

石娟出去了,錢廣暗中偷瞥於濤,見他偷偷溜出賭坊,心中琢磨著這老淫棍必定要伸手摘花了,於是假裝上茅房,也跟著溜了出來,遠遠地跟在於濤和石娟身後。

本來,錢廣跟石娟說的是隻要他們在一起摟摟抱抱的,錢廣就出手逼問於濤要錢,但是錢廣心中自有算盤,如果僅僅是摟摟抱抱,於濤未必就範,即便拿錢也不會很多,莫如等他們脫光衣服正要同床共枕之際,自己突然殺進去捉奸在床,那樣方能詐出更多的銀子來。

是以,錢廣雖然遙見於濤對妻子動手動腳,卻並不急於現身,而是遠遠的跟著,直到於濤帶石娟進了於濤家中,錢廣這才有點慌神了,因為於濤家圍牆高聳,錢廣根本就翻不進去,如何捉奸在床?

如今是偷雞不成反蝕米,妻子被人樓去睡覺,自己卻無能為力,錢廣在圍牆外抓耳撓腮,急得團團轉,也罷也罷,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就在門口守候,等奸夫**下樓來再狠狠敲詐一筆。

錢廣蹲在牆角,煎熬了一個多時辰才聞到大門開啟的聲音,放眼望去,於濤摟著石娟笑嘻嘻地走了出來。

錢廣怒火中燒,猛地赴上去,先是一巴掌打在石娟臉上,然後暴怒地對於濤拳打腳踢。於濤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體力本來不及錢廣,又加理虧,哪裏還敢反抗,隻能哆哆嗦嗦地雙手捂著腦袋任憑錢廣毆打,不多時就被打得鼻孔、嘴角流血。

打累了,錢廣拎起於濤惡狠狠道:“老淫棍,你敢勾引良家婦女,跟我見官去!”

於濤棲棲遑遑求饒道:“錢廣兄弟,我家裏有銀子二十兩,銅錢七百文,全給你,但求繞我一回!”

錢廣大怒,又打了於濤幾拳,罵道:“就這麼點?你打發叫花子麼?”

於濤道:“家裏隻有這麼多!你先拿著,明日找親友借些給你。”

錢廣看了看於濤的磚房,心中大怒,老淫棍住著這麼寬敞的房子,又開有賭坊,家產不低於紋銀千兩,怎的如此扣門?錢廣威脅道:“一個時辰內乖乖交出一百兩銀子,否則送你去見官。”

於濤忙說:“好,好,兄弟到我家中稍坐一會,我這就籌錢,這就籌錢。”

錢廣大喜,大搖大擺地走進於濤屋內,似得勝的將軍攻入敵國城池一般,於濤和石娟顫顫巍巍地跟在後麵。

進了屋,於濤恭敬地請錢廣坐下,討好道:“我去後堂取銀子去。”

於濤走後,錢廣看著眼淚汪汪的石娟在傍邊站著,心中大怒,站起來將石娟按倒在地又是幾拳,咬著牙齒輕聲狠罵道:“我讓你勾引他,假裝做戲,你這賤貨卻順水推舟,任由這老頭占便宜,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你!”

石娟見錢廣憤怒,也不敢爭辯,隻是不停地哭泣。

錢廣還不解恨,揚手準備再打,卻不料背後挨了一棒,回首一看,嚇得臉色大變。

四個壯漢一擁而上將錢廣按在地上劈裏啪啦地亂打,打過後又將錢廣捆好,於濤罵道:“窮匹夫敢詐我,你不是想見官嗎,老夫這就送你去見官。”

於濤先派人帶著銀兩去州府疏通關節,自己帶著家丁數人押著錢廣和石娟一路往州府而去。

公堂之上,於濤訴告青天大老爺:“惡徒錢廣擅闖民宅,無故索錢要物,毆打草民致傷,望青天大老爺明斷。”

錢廣辯稱道:“老爺明鑒,分明是於濤老來失德,勾引吾妻在前,奸淫民女在後,被小人撞見,因而起爭執,於濤依仗強勢,惡人先告狀,誣陷草民,望青天大老爺為我夫妻做主。”

石娟被錢廣毆打,心中才醒悟過來,丈夫財迷生巧,隻是將自己作為賺錢的道具,此人斷然做不了長久夫妻,況且於濤財大勢強,與他打官司如何能贏?此時不如先解脫自己,日後再另尋生路。主意已經,石娟稟告:“青天大老爺在上,民女石娟與於濤大哥清白無染,因聽聞於濤大哥家中有胭脂,民女意欲到大哥家中一看,不料夫君突然帶刀闖入屋內,不分青紅皂白對於濤大哥和民女一頓暴打,還向於濤大哥詐取錢財,民女所言句句屬實,望青天大老爺為民女做主。”

錢廣大駭,惶惶然不知如何辯解。

末了,錢廣被判杖打一百,徒刑三年,偷雞不成蝕一把米,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