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村口附近一直猶豫這想來想去,這樣離開不行,雖然現在村口很危險,可是沒有見到與胖子爭吵的人是誰,一直讓他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那應該是一個很熟悉的人,也是他們這次來殘害自己全家最為關鍵的一個人。
必須見到他是誰,極有可能就是這個人故意引來的這些凶徒,留他們活下去的話,自己也就徹底完蛋啦,那可是必須麵對整個所謂聖主承恩教的圍捕追殺和許多人的報複,當下悄無聲息的從這些黑影身後緩緩離開,直奔村口爭吵那兩個凶徒的附近。
這本來應該是他們那些很普通的鄉下人,最為平凡的一天,卻偏偏讓一個更為普通的少年,承受了那根本無法承受的一幕,這也讓他不得不去做出一些更加瘋狂的舉動。
目睹父母和親人被這些凶徒以最為屈辱的方式殘殺,讓他自己感到了膽怯和根本無力進行任何救援,無能的屈辱和悔恨現在卻更加讓他仇恨這幾個凶徒和他自己。
此刻一邊悄悄接近村口一邊苦苦思索,卻又因為父母親人遇害的那一幕而頭昏腦漲,止不住的反複閃回著父母親人死前所遭受的一切和那一幕幕死後的慘狀,特別是父親的那雙眼睛,仿佛兩道利劍一樣不住的刺痛著這個鄉下少年那顆還很稚嫩的心。
一直到隱約看見了一個胖碩的黑影出現在村口牆角,他這才漸漸強迫著自己平靜下來,剛剛準備好動手,偏偏這時卻有一縷星月的光芒突然從濃雲當中射向村口,將胖子周圍全部照亮。
寧靜的夜,幽靜的小村,此刻襯托著這個單純少年的瘦小身影,顯得是那樣孤立無助,但這個鄉下少年略一思索,憑借對於泥片村的熟悉,搜尋不會發出聲音的位置,緩緩從臨近的院子另一側繞到了胖子的身後。
偷偷觀察了幾個院落和巷道之後,確定近處再沒有其他的凶徒之後,滿心的仇恨已經代替了他的一切,驅使著他緩緩接近了這個孤單的胖子,就算又被人埋伏,就算是死,他也要殺了這個胖子凶徒。
此刻孤零零站在村口的胖子,他可沒有強壯凶徒那種強健的體魄,也沒有小瘦子那樣三級聖痕衛士的實力,可沒有心情自大的認為自己很安全,事實上剛好恰恰相反。
他之所以站在這裏也不是因為他想要抓到這個鄉下少年,而是他想到了另外的一種可能,這可能就是一個專門為他們布置下的殺局,他必須提防著這種可能。
無論如何來說,他也絕對不會相信這個村子裏憑空出現了聖痕,更不會相信那個瘦小的少年可以就這樣殺了自己帶來的三個人,隱約他可以感覺到灌木叢裏應該有好幾個人。
胖子深深提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別無選擇,既不能進入村子裏休息,也不敢連夜離開這個村子,想來想去也隻能孤零零的站在村口張望,希望能僥幸躲過這一劫,真心希望可以盡快熬到天亮為止,他再也不會相信有什麼很簡單的好事啦。
但是隻怕遠遠不止這些能感覺到的威脅,胖子還突然間想起了另一年代久遠的傳說,傳說聖主承恩教曾經覆滅了一個利用聖痕泥板強化武器的小教會,並且殺光了那個小教會的所有人和他們的所有親人,而現在所處的這個小村子就叫做‘泥片村’。
哪怕進一萬步來說,就算擁有了四級聖痕衛士以上的實力,單獨應對暗處那些還不知道有多少的許多人,恐怕也就是能做出抵抗的時間長短差距而已,結果其實都一樣是死。
一陣陣心灰意冷,讓這個以往以來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是非滄桑的胖子,感到了這次絕不是耍耍小聰明和陰險狡詐的對策都可以解決的事了,無論怎麼說怎麼樣去做,結果可能都一樣。
可就在他徹底被自己的小聰明深深打入了絕望的時候,一棒已經敲打在了他的後腦之上,隨即兩個人同時的奮力拚鬥,卻隻是在胖子的身上、或胸膛、或腹部,或手臂和肩膀……居留下了深深的淤痕和刺傷。
這次,這個鄉下少年也學聰明了,他所準備的武器竟然是一個滿是枝杈的棒子,不隻是有些重量還很結實,更像一個狼牙棒一樣會在擊打當中深深刺傷仇人的皮肉筋骨。
在這樣危機的時刻,胖子也顧不得其他了,奮力掙紮著大喊道;
“住手,快住手,我們都上當了,是他要殺了我們,才讓我們來到這裏殺你全家,都是他,快住手吧薩日勒,都是他安排的一切啊。”
這個鄉下少年雖然急於報仇而有些魯莽,但絕對不是一個傻子,就憑這個胖子凶手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來看,恐怕真的應該是有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在暗中搗鬼。
薩日勒雖然也在考慮著一些變故,但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胖子此刻早已經滿臉滿身都是血,這次的勝負已經注定和上次不同了,胖子自然會找一些說法來讓自己活命,但那些話卻又突然間不經意的觸動了薩日勒。
但也隻是讓薩日勒更加憤怒瘋狂,一道紅光從胖子的身上閃現而出,瞬間化作了點點散發妖冶紅芒的水滴,同時還有一陣擊倒一切的劇烈刺痛,瞬間便打斷了胖子的抵抗。
僅僅隻是一瞬間就已經徹底決定了一切,那張胖臉被棒打一次已經足夠讓他麵目全非,隨即小片刀也在胖子略一鬆懈的時候被打飛出去,就連拿刀的胖手也被打的露出了骨頭。
幾次棒打之下,胖子雙手胸口和頭麵部已經完全血肉模糊而扭曲變形,此刻他已經徹底沒有了任何勇氣,隻有帶著哭腔繼續苦苦哀求著奮力掙紮。
隨著又一棒正好打中了滿是血肉碎片的臉上,胖子一個踉蹌就感覺到完了,他徹底的完了,偏偏這時薩日勒冷冷的問道;
“他是誰?說,快說,是誰帶你們到這裏來的?”
不料,胖子這時卻奮力的蹬了蹬腿抱頭翻轉了過去,像是周圍的空氣都不存在一樣趴在地上喘息著,他的眼裏和心裏就像根本就沒有這個薩日勒一樣,沙啞的冷笑著說道;
“我終於不用去想怎麼鑽到女人的裙子底下,也不用再去修煉什麼不著邊的東西了,更不用吃穿喝酒了,嗬嗬嗬,給我個痛快吧,快來送我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