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香撫摸著肚子,她不知道,手術之後他還能不能安穩的活在肚子裏,內心的懼怕,被她掩飾在平靜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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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手術台上,針管穿透肚子為抱住孩子沒有任何麻醉措施,鮮明的疼,疼得鑽心。
她嘴唇咬破一聲不吭,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帶著血樣離去,而她被遺忘在空蕩的手術室裏,蜷縮著默默落淚。
寶寶,你要好好的,對不起……
疼痛減緩,她才扶著牆一步一挪回到病房裏。
加緊送到遺傳學中心,以兩個小時的神速完成鑒定。
深夜的病房,像是煎熬的等待,陸離就站在門口,親自鑒定送來,一行刺目的結果,清晰了然的寫著:血緣關係百分之99。
“砰!”的一聲,他一拳搗在門板上,那尖銳的聲響像是在嘲笑他。結果赤裸裸的擺在麵前,還有什麼不信的?
莫香閉上眼,四麵八方的無奈聚集過來,難受至極。
醫生來給她掛吊瓶,關切道:“胎兒先兆性流產跡象,好好臥床休息,千萬不要劇烈運動。”
她又講了不能劇烈運動包括男女之間的那點事,莫香迷迷糊糊的聽著,心裏一塊大石頭也算放下了。
還好,孩子還在。
老天或許對她不薄,還給她留了一線希望。
再苦再累再痛也沒關係,隻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
漳平市的陸氏摩天大廈,男人坐在沙發上,鳥瞰著整個灰暗的城市,青煙繞著他指尖。
辦公室裏彌漫著濃烈的煙味,手邊的煙灰缸已經壘成小山。
他的小萍不喜歡煙味,他戒了三年了。
他愛莫萍,不願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可是小萍離他而去,現在莫香居然懷了他的孩子!
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裏,像是處在漩渦中心,一顆心不斷拉扯著下沉……
她是害死小萍的凶手!!
“砰!砰!砰!”
心中憤恨化作力道用力的猛捶在玻璃台上,玻璃碎裂劃破手背,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
那個孩子不能留!絕對不能活下來!
不是小萍,他站不到這個位置,是莫香欠小萍的,這筆孽債必須還!!
秘書剛推開門,就見陸離腳下生風的走出去,臉色陰沉得可怖。
她目送著他走遠,又恍然覺得佇立在電梯口的男人背影略感蕭索。
***
醫院裏。
陸離邁進病房,一份單據就送到他麵前,“陸先生,經過檢查陸太太身體虛弱,偏甲減,應該適量的補充……”
陸離視若無睹,兩步到病床前喝道,“回家!”
“陸先生,陸太太需要臥床修養。”
“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
厲聲之下,病房裏寒風凜冽,喋喋不休的醫生大氣也不敢出。
“你走!你別過來!我不跟你回去!”莫香蜷縮成一團,眼裏布滿驚恐。
當他探出手試圖拽她,一聲尖叫刺得所有人耳膜發疼。
在別人眼裏他是天之驕子,在她眼裏分明是要殘害她孩子的劊子手!
可是,沒有人幫她,沒有人……
別說在這家醫院,放眼整個漳平市他說一沒人敢說二!
她拚命的掙紮,像是拖向刑場的死刑犯。陸離扣著她手腕分外緊,她不敢妄動怕傷到胎兒,隻能被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