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趟在床上的林嘉收到了浣老師發的決賽名單。
順著往下看,在差不多尾部才找到自己和宋鍾雅的名字。
這次的初賽淘汰出局的人數達到五百多,隻剩下五十多。
倏地,陳澤深電話彈人屏幕。
林嘉按下擴音。
“喂?陳澤深,在幹嘛呢?”
陳澤深坐在石凳上,長腿交疊,“想你。”
想的心肺肝都悶痛。
溫景懷嘖嘖一聲,放杯奶茶在石桌上,風吹得杉樹飄搖,壓彎樹枝。
林嘉順了順打結的頭發,語調輕了些,柔聲說:“明天不就回去了嘛。”
“在丈母娘麵前演戲真憋屈。”
林嘉聽著這委屈勁,臉刷地一下紅了,這才那到那,嘴順留口喊上丈母娘了?將毛巾遮在臉上,悶悶的說:“叫什麼丈母娘,我媽要是知道,我和你就是隔壁病床的好病友。”
那頭有些熙嚷吵鬧,安靜幾秒後,少年低沉嗓音響起:“養你還真不容易,胰島素要備,病房還要議約。”
“那你反悔了?”林嘉挑眉。
“怎麼會,砸鍋賣鐵都要養。”陳澤深求生欲很強烈。
林嘉閉了閉眼,笑了一聲,“不跟你說了,我看會兒書,明天決賽,晚安。”
說完,那頭就掛了電話。
陳澤深臉色有些吃嘎,含著棒棒糖的溫景懷笑的喘紅了臉,“不行了,氣上不來了。”
一想起砸鍋賣鐵,他就忍不住。
接收到陳澤深的凝視,溫景懷才斂了斂笑意,強憋著胸口起伏跌宕。
過會,溫景懷把棒棒糖丟進垃圾桶,吃著辣條,支著額頭,“明天校運會準備得差不多了,李佳榮去布置營地了,總之天衣無縫。”
陳澤深吸口奶茶,黑眸含笑:“溫大少破費了。”
溫景懷賣騷的眨下右眼,笑得極其燦爛:“深哥說的什麼話,改日幫我在胸口紋過字母。”
陳澤深打開煙盒,抽根煙斜斜的咬在嘴裏,眼神漠淡的瞥一眼他,“不後悔就行。”
“瞎說什麼,就這麼定了。”溫景懷笑了起來,勾住他的肩膀。
**
A市,陰霾密布。
林嘉點的外賣到了,兩盒草莓蛋撻。
浣老師不喜愛這種高熱量食品,獨自下街吃早餐。
林嘉把蛋撻取出來,放在宋鍾雅眼前,邊斜靠在沙發邊捏著蛋撻慢慢吃。
“宋鍾雅,你說紀霖有沒有參加呢?”林嘉擦擦粘碎片的唇角,好奇的問。
宋鍾雅楞了楞,隨後推了推眼鏡框,略帶分析指出:“對於她打到跆拳道黑帶到人來說,挑戰跑步的可能性很大,說不定是八百。”
林嘉喝口溫水,眉眼帶笑,調侃道:“我記得八百米是明天,一千米是明天下午,現在特好奇藍逸會怎麼加油。”
宋鍾雅捏著蛋撻,難得笑了,笑得眉眼彎彎:“拿個大喇叭叫上他兄弟全體獅吼功。”
決賽還需抽簽決定對手,時間匆促。
陽光冒出來驅散些霧霾。
比起昨天的水泄不通的堵塞,二中休息室瞬間清冷了很多。
但緊張的氛圍愈發沉重,參賽選手紮堆紮推聚在一起,生疏少了許多。
浣老師跟工作人員在討論。
林嘉把棒棒糖上麵的包裝紙給撕掉,擠進褲兜裏,垃圾桶路線出門右拐直走兩百米,再左拐直走到盡頭。
這是唐僧取經的九九八十一難嗎??
閑閑散散的看陸陸續續臉掛著喜怒哀樂的學生走出來。
無師自通的推論出發展的前因後果。
—
運動會這天,早晨陰霾籠罩,等陽光透過雲層照射普遍大地,鄒然明銳亮麗,微風徐徐送來歡快氣氛。
四顆火紅的氫氣球在空中飄來晃去,操場上架起了涼棚和裁判席。
開幕典禮結束後,整個校園熱鬧轟動起來,廣播站甜美的嗓音蕩漾著喜慶色彩,漂浮在空氣流通之中。
每一個班級都占著營地,二班溫景懷昨晚就霸占著遮陽擋鬧的風水寶地,剛好隔壁老王就是七班的。
陸修曾經是班長,但毫無頭緒就被他爸趕出國了,漸漸也將他遺忘。
李佳榮帶著幾個男生一箱一箱搬著紅牛可樂疊在營地裏,溫景懷細心到準備了紙巾和葡萄糖,吩咐著男生拎水壺去打溫水。
“素雅”奶茶店老板送幾袋奶茶到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