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洗完澡換身衣服就下樓了,陳澤深已經把蘋果草莓西瓜切得整齊有序,進廚房拿幾瓶飲料亦步亦趨到院子。
此時的雀鳩峰,已全然看不見遠近山脈和房屋的輪廓,夜色早已把它掩蓋在一片迷茫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團團、一簇簇悠悠閃爍的燈光,仿佛是天女為大地織成了一件五彩繽紛的衣裳。
置身在這美麗的夜色中,讓人聯想起天上的繁星,宛如在宇宙星河中遨遊一般。
“磨磨唧唧的你們兩個,今天差不多就夠了,再吃狗糧我就無福享受燒烤。”溫景懷邊刷油著烤腸,不溫不火的嗓音充滿了不耐煩和抱怨。
陳澤深端水果盤放在木架上,神情淡然寧靜,唇邊銜滿了陰笑:“怎麼不叫謝詩怡過來和你濃情蜜語啊?”
溫景懷無語凝噎。
林嘉擠在紀霖旁,油煙味兒衝天飛升,隨手抄起一條竄竄,擱在燒烤台上塗刷在油。
“林嘉,我感覺我雞翅膀焦了。”紀霖哭喪著臉,慌亂又笨手笨腳的翻著烏漆麻黑的雞翅膀。
真拿這個孤苦伶仃的翅膀束手無策。
藍逸濃眉蹙著,烤的雞腿金黃酥脆,抹上配好的醬料,送到紀霖嘴前,“吃這個,你弄得都是什麼玩意啊。”
敢情嫌棄到家了,紀霖下頜繃緊,不客氣的抽過來自顧自的啃了起來。
恭敬不如從命,來者不拒。
藍逸狡黠的彎了彎唇。
林嘉哭笑不得:“你們兩個倒是扛上了。”
李佳榮愜意的咬口牛肉丸,瞅了下藍逸,由衷感歎:“藍逸這個粗爺,隻會跟兄弟抗得死死的,對於媳婦,捧在手心還怕化。”
他可是親身實踐過,但凡關於紀霖的屁毛,他都顛屁顛兒跟在別人舔狗。
有時候這股執著也不知如何浸蝕到無法自拔。
半晌,藍逸忽然鬼使神差冒出一句話:“未來進我戶口本的人,我跟她扛什麼。”
紀霖長睫略頓,僵著背脊。
林嘉嚼著嫩肉,倏然眼睛都瞪圓了,不敢置信到極致,“來真的?”
溫景懷眯起眼笑:“要不你以為呢?”
年少的青澀愛情甜又虐,想走完這漫長歲月共赴黃泉,可想而知坎坷艱辛。
有些事情來得太突然,或許就成為感情中最尖銳的棱角。
懶懶懶懶躺在單人沙發上的陳澤深抬起一雙深凝的黑眸意味不明的看著她。
“那你呢?”林嘉跳眉:“有沒有想和謝詩怡白頭到老?”
溫景懷對謝詩怡的情感算是不容小覷,反而濃烈的很,無法自拔。
前短時間,天氣極其寒冷,溫景懷大題小做的脫下大衣火燒眉毛且顧眼前奔向三班。
溫景懷停下燒烤的動作,沉寂幾秒,眼框泛酸,嗓音呢喃輕磨:“就怕感情變質。”
他可以踏出九十九步,隻需要她願意。
林嘉眯起來的眼睛有星光點點:“還年輕,一樣的大學錄取書才有意義。”
藍逸聽到這話,皺起眉,揉了揉鼻梁兩側,緊張又認真的說:“我高中畢業就不讀了,成績倒數浪費時間,我準備出去賺錢。”
“你爸的財產夠你幾輩子了。”李佳榮笑道。
藍逸母親公司高層管理,父親是股東,穩居德國西部的市場巨龍。
不過常年在國外,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放任不管藍逸在中國,物質條件從不缺乏。
藍逸冷撇他,“那是他們的,難不成養老婆也是用他們的錢?”
溫景懷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一眼,“在一起沒有啊?就想好了未來。”
林嘉挽起一個大大的壞笑:“看這模樣,快了快了,說不定藍逸強取豪奪拐進戶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