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軼察覺到張梓墨落到他身上的打量目光,懶得再理,他肚子餓了,考慮了下“菊刀堂”那幫蠢貨追遠的可能性,他決定出洞去撈點魚。
他拱開鬆枝的時候,張梓墨也起了身,動作還挺迅速麻利。他有些傻眼,殺手不愧是殺手,昨天都快要死了,今天居然生龍活虎。其實張梓墨受傷沒有他想象中的致命,喪失戰鬥力更多的原因是太困倦太疲累,休息了一晚,戰鬥力基本回血三成,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完全沒問題。
張梓墨離開山洞前處理了下她染上一身血的雪地服,直接將外層血衣撕掉,和帶血口罩一起燒了,隻留下幹淨的羽絨層,從包裏拿出兩個拳頭大小的布包,解開一抖,居然抖出了件銀灰色的防風外套和長褲,將它們套在雪地羽絨外,一整套嶄新的雪地服誕生了!
皮靴擦幹淨血,套上灰色裝飾皮料,再戴個大大的兔子毛帽子和黑框眼鏡,幾乎把她精致的臉給遮蓋了一大半,一頭黑亮長發紮成兩個麻花辮子垂在胸前,無論誰看都是一個清純漂亮的學生妹,哪裏像個殺手!
莊軼看著張梓墨不停從一個小背包裏麵掏東西出來,像在變戲法,假身/份證、銀行卡就不說了,化妝盒、粉紅卡通貓錢包、卡哇依的護身符吊墜之類,和張梓墨這人原則上就不搭,分明是小女生才會喜歡的東西。
莊軼突然有些明白了,張梓墨也許認為已經達到誘敵目的,決定不再吸引追殺者注意了,她要偽裝成普通學生,在“菊刀堂”眼皮子底下混出戚嶽山。溫泉邊死掉的安倍宗次郎曾經說過,張梓墨從未在外界露過麵,大家都不知道“荊棘會”頂頂有名的殺手“十一”真麵目是什麼,隻知道是個女人,多數人會認為是三十左右的成熟/女人吧,能有幾個人想象得到眼前這個清純幹淨的少女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送葬棺”呢?
走出山洞的時候張梓墨故意把麻花辮弄亂了些,滾了一身髒汙,抹花了臉,更像在茫茫山間迷了路,一身狼狽一臉驚慌無措的女學生。
不過莊軼對她此舉能否行得通表示嚴重懷疑,在寒冬的原始森林中晃蕩的學生,尼瑪幾乎沒有好吧!
可是世事難料,他們解決了肚餓,往北走了不到一公裏,居然聽到了號喪似的呼救聲。
莊軼動了動耳朵,朝聲音來處一望,右側大約三四百米處聳立著一個陡峭的懸崖,幾近九十度,懸崖中段距上約十多米距下約四十多米的距離,有一處突岩,幾個人正趴在那裏朝他們不停揮手:“喂!救命啊!快來救救我們!”
還有個男的嚎著英文,莊軼疑心這是瀕臨崩潰絕境的本能反應,英語可能是這個男人的母語。那男的吼道:“救命救命啊!我不要死在這裏!我還要遊遍華夏的名山大川!救命——!”
嗯?莊軼心裏一動,聚炁看去,不由暗暗罵道:我靠你丫的孫仲子!大冬天的發啥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