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鄧健明的失蹤,莊軼也沒有一點頭緒。
真的像那個瘦高個男生說的那樣,鄧健明的失蹤隻是一個開始?二十多年前的連續失蹤案要重演?
賀老道的失蹤同深藍種實驗有關,鄧健明的失蹤也有關?
莊軼不是追蹤痕跡的高手,這些是警/察們的專長,但他也努力試圖通過靈敏的嗅覺來查找鄧健明的蹤跡,整整兩天過去,沒有絲毫收獲。
而就像被詛咒一般,鄧健明的行蹤還沒有找到,又有一人失蹤。
鄧健明的新女友,那個係花。
瘦高個男生的話應驗了。
不過這回發現係花失蹤的時間大大提前,淩晨四點左右,係花的室友起床上廁所,發現美女係花不在床上,神經一直緊繃的室友趕緊上報了學校。
係花的室友提供了一些線索,比如係花曾經說過,她這幾天耳朵裏老是聽見奇怪的嗡響,而到了晚上,嗡響聲更大。
但這仍然不能幫助警/察們找到失蹤的兩個學生。
壓力過大導致幻聽,不至於讓一個女大學生莫名其妙消失在自己的寢室裏。鄧健明的宿舍樓層低,對於身手矯健的體院學生而言,翻個樓出來也許尚能做到。
但係花的宿舍在七樓,宿舍大門每晚十一點準時關閉,除非特殊情況,否則絕不會隨便三更半夜放一個女學生出宿舍樓。
莊軼懷疑是覺醒者幹的,一顆迷魂爆彈,足以讓樓管大媽忘記一夜的事,但沒有聽聞監控錄像失靈的消息,這點懷疑也被否定了。
唯一可能就是,係花是從七樓寢室的陽台上出去的。
可能嗎?
莊軼看看自己的手,如果是馭風的家夥,也不是沒可能。
知道覺醒界的事,再來考慮這些問題,很多看似死胡同的疑點,總會有許多種解答的可能。但思維被束縛在科學常理裏的警/察們就焦頭爛額了,莊軼也沒打算同他們共享信息。
就像戚少行說的那樣,覺醒者畢竟是極少數,在普通人的社會裏生活,還是偽裝成普通人是上策。
不過莊軼也沒打算袖手旁觀,他也想找回朋友,但的確是沒有多少確切的線索。
唯一確定的,就是每一起類似的失蹤案,發生的時間都在晚上。
晚上麼?
莊軼撓撓頭,泡了杯濃茶,抱著英語四級詞彙書。
好嘛,來吧,大家來死嗑。
守了大半夜,眼看著桌上的小鬧鍾時針已經滑過四點,仍舊沒有絲毫值得他懷疑的動靜。
風聲,樹葉嘩嘩聲,蟲叫聲,蛙鳴聲,宿舍下方盛名湖傳來的水波攪動聲,哪個通宵打遊戲刷副本的哥們兒敲擊鍵盤的嗒嗒聲……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莊軼打了個嗬欠,考慮著要不要躺地鋪上睡一覺,哪怕眯個十幾分鍾也好。
他揉揉眼,正要付諸行動,不知是極度困倦中人的大腦陷入自我思考狀態潛能頓開,還是此刻他頭腦中真的靈光一閃,他走上陽台,看向下方的盛名湖。
水波蕩漾,蓮荷幾乎鋪滿了一半以上的湖麵,湖水在夜色中黑黝黝的,莫說尋常人,就是擁有夜視能力的莊軼,也看不清湖下的情況。白天能見度雖然高些,但也好不到哪去,足夠深的水位和廣布湖麵的蓮荷,足以掩藏住所有黑暗、邪惡和汙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