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桃花源-5(3 / 3)

“跟緊點,你這人臉皮又厚人又傻,若是在桃花源裏迷路了,我可不會回來接你的啊。”

又兜了好一會兒圈子,一路上見到還幾次醅茗的衣服布條,眼前莫名地出現了一個小池子,“走吧,從這兒過去,就到我家了,回去了,我給你夫君瞧瞧病。”

說完衝裏麵大聲喊了起來,“娘子,我回來了。娘子,今日回來晚了,你可等辛苦了。”

這桃花林真是十分奇怪的地方啊,再往裏走,兩個人踏著水波而行,從水麵上看過去,桃花林像長在水中一樣有一種古怪的美。

過了許久,一個布衣荊釵的長臉姑娘站在一座竹樓的門口,“相公,你回來了?”

雖然是跟歡哥兒對話呢,眼睛卻緊盯著狐小末看。

娃娃臉趕緊解釋,“芸娘,這一對兒是我方才在桃林裏救下的。她相公已經被嚇暈過去了,走不了也隻能求救了。”

芸娘眼睛在狐小末身上轉了一會兒,又在伏在歡哥兒身上的李啟源山下轉了一會兒,“相公,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啊,怎麼偏偏就是咱們家遇到事呢?”

雖然李啟源長得清瘦,可背著他走了這麼久,娃娃臉還是挺累的,“芸娘,且先別管其他的,先救這公子再說吧。”背著李啟源快步往屋裏走去。

狐小末緊隨其後,經過芸娘身邊時,聽她說了一句,“你們可是有什麼仇家?為何那姑娘傷得如此重?”

狐小末不知道她說的是誰,現在她心中隻有李啟源,哪兒管得著其他人啊。

跟著娃娃臉穿堂過室行了一段,終於到了一座寬敞的竹樓,踏上去才知道,居然這是一間診治室。

娃娃臉居然就是郎中,太好了。

可剛一進來,娃娃臉愣住了,狐小末也愣住了,最中間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蠟染銀飾姑娘。

歡哥兒說李啟源沒什麼大事,狐小末趕緊過去看了看那銀飾姑娘,可不就是秦淑瓊嗎?

她怎麼受傷的?而且看她的樣子,傷得很重啊。

歡哥兒自然也瞧見病床上的秦淑瓊了,詫異地看著芸娘,“芸娘,這是怎麼回事?”

芸娘看著狐小末,又看了看李啟源,再看看秦淑瓊,“今日我還說去花姨那兒看看,誰知道半道上居然救下了這姑娘。也不知道誰傷了這姑娘,隻怕你得先看看她了。”

歡哥兒還真的將李啟源隨便往另一張病床上一放,先來給秦淑瓊把脈,“這姑娘氣息為何如此紊亂?她身上的血......”掰開她眼皮、口腔看了看,“似乎是她自己嘔血造成的。”

“哪兒有人能嘔這麼多血的啊?”

“是比較奇怪的。芸娘,可曾檢查了她身上有無外傷?”

芸娘搖頭,“倒是沒有,不過她氣息紊亂至此,不管什麼傷著她了,隻怕都是麻煩事啊。”

歡哥兒把完脈,手指翻飛在秦淑瓊身上“啪啪啪啪”點了一圈,看手指穴位,是替她封住了周身筋脈。

“歡哥兒......”

芸娘一個眼刀過來,臉上卻不動聲色地笑著,“這位姑娘看起來臉生得很啊,你們到桃花源是來尋親訪友的嗎?”

歡哥兒給秦淑瓊封完筋脈,原打算到對麵那一排瓶瓶罐罐裏掏點藥丸給秦淑瓊補一補的,聽了自家媳婦兒的語氣不善,趕緊回過頭來,“媳婦兒,我老實跟你說啊,這姑娘......嗨,這姑娘跟那位受傷的公子是一對兒呢......”

芸娘的眼刀還挺鋒利的,狐小末忍不住心生惡作劇,“芸娘......”

歡哥兒一看狐小末眉眼彎彎的樣子,知道她要使壞了,趕緊攔住她,“莫姑娘,你家夫君雖然傷得不重,可若是放任不管的話,隻怕要落下終身病根呢。”

這是威脅狐小末呢。

狐小末還沒成長起來的惡作劇小苗頭立刻被掐死了,“嫂子,大哥說你古道熱腸最是樂於助人,所以路上遇著我們求救,他才耽擱了許多工夫才將我們救回來的。”

芸娘不緊不慢地問,“那這個滿頭銀飾的姑娘,你也認識嘍?”

歡哥兒臉上開始微微冒汗,狐小末點頭,“認識,她跟我們一起的,隻是我們路上分散了,其實應該還有一個人的。”

歡哥兒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