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莫說你想桃花祭成功,我更想好不好?當年咱祖師爺綠水仙人那可是得道升仙了,若是這次桃花祭成功了,那我不也跟著得道成仙了嗎?”
“所以我才覺得,咱們應該把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都給避免掉,比如說這個書生。這丫頭似乎很聽他的話,這書生悶聲不吭氣的,難保他沒看出點什麼道道來,與其讓咱們這麼擔心,不如解決了他。”
“老福,我警告你啊,你這人就是沉不住氣的。你都說了這書生十分機警,你也知道這丫頭很聽他的話,若是他平白消失了,你覺得這小丫頭還會跟我們走嗎?你得長遠了來看。”
黎叔陰惻惻的聲音,“也對,實在不行,到了桃花祭壇上,將這兩人都放上祭壇好了。反正這丫頭也舍不得這書生,不如叫他們做一對同命鴛鴦好了。”
李啟源的心狂跳起來,他聽過狐小末的介紹,黎叔是莫家寨的人。
就算他失了莫家寨的記憶,但能提出這個提議的人,必定不是良善之輩了。
梁道長同意,“對嘛,就算有什麼計劃,也得等到這兩人都上了祭壇再說。行了,這心香也吹得差不多了,我再弄一個影子跟著他們,就能確保萬無一失了。”
“啥叫影子,你可不能打草驚蛇啊。”
“廢話,你懂還是我懂?你既然擔心這兩人識破了咱們的計謀半道逃跑,那我就給你點信心嘍。影子嘛,一聽就明白了啊,隻要我將這兩個影子放進去,日後他們便是跑到天上地下的,我也能知道。”
說完這話,那根細長管子被抽了出去,緊接著一根幹枯的手指頭在窗紙那個洞上摳了一下,那洞越發地大了。
再仔細看時,從那洞裏飄進來兩張小小的符紙。
其中一張符紙一落地,便發現了緊貼在門窗上的李啟源,到底是符紙,它也不知道李啟源是清醒的,或許還當李啟源夢遊著呢,搖搖晃晃地便要貼上來。
若李啟源睡著的,那也就讓它貼了,可自己是清醒的啊,手一抬,掐住了符紙。
那符紙像個小人一樣在李啟源手中扭來扭去,很想掙脫他的控製。
李啟源不知道這小人如何成為自己的影子,但心中有個念頭,可不能讓它得逞了,手上越發地使勁了。
這一使勁,你小人兒符紙竟讓他戳破了,扭來扭去的小人定住不動了,再然後真的變成了一張符紙。
方才梁道長的話讓李啟源有些擔心,他道法如此高明,會不會知道這小人符紙已經被自己弄破了?
梁道長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什麼異常。
美夢中的狐小末越睡鼾聲越大,這些倒是給了他一個提示,裏麵的人肯定中了心香和影子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行了,老福,這事成了,咱回去休息片刻就該出發了。”
一陣輕微的窸窸窣窣後,外麵再也沒聲音了,他們真的走了。
李啟源握著破了個洞的那張符紙轉到狐小末榻前,另一個小人符紙已經消失不見了,或許已經成了狐小末的影子。
梁道長所說的心香和影子,在狐小末的身上都成功了,明日她會不會對黎叔二人言聽計從呢?
若是她事事都聽黎叔二人的,那不是將自己二人親自送上祭壇了?
可她中了梁道長的心香和影子啊,怎樣才能讓她扛過這法術的迷惑呢?
睡夢中的狐小末翻了個身,身上的中衣已經歪得不成樣子了,一大片的脖子、胸膛、肚子都露出了白生生的一大片,兩條白皙的胳膊又伸出了褥子。
看她這睡姿實在有些不老實啊,李啟源歎了口氣,這傻孩子連睡覺都是個孩子樣。
此刻他心中一點男女之別都沒有,將狐小末身上的中衣拉扯整齊了,又將紐扣一個個扣好,再將她的胳膊放進褥子,又守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意外情況。
原本隻是想給狐小末蓋好褥子,迷迷糊糊間,自己擠上了狐小末的床榻,十分順手地將狐小末攬在懷中,那條大尾巴倒是很乖巧地歪朝另一邊了。
“嗵”地一聲巨響,迷糊中的李啟源被狐小末一腳踹下了床榻。
這一腳實在太重了些,聲音也太響了些,不僅李啟源給踹醒了,狐小末自己也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