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了是風流韻事,這會兒也不必說。隻不過呢,趙員外郎之死,隻是個時間的問題,他遲早得死。”
“為什麼?”
“咱們方才從趙員外郎家一路奔過來,你們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嗎?”
醅茗嘀咕道,“肯定發現了,不就是你嗎?”
“按理說,趙員外郎隻是個員外郎......如果朱雀鎮還接受官府管製要求的話,一個員外郎,哪兒來的銀錢修建如此奢華的府邸?連虎舅老爺的都比不上啊,虎舅老爺不是青奶奶的兄長嗎?”
素白袍子點點頭,“李公子果然觀察入微,這便是趙員外郎必死的真正原因了。”
“趙員外郎做何營生?”
“這不重要,在朱雀鎮上青奶奶的管轄之下,如此重賦稅下,能有人建起如此奢華的府邸,這才是真正奇怪的事。”
“可知道是誰殺了趙員外郎一家?”
“如此幹淨利落的手法,李公子你看呢?”
“兄台是何人?”李啟源還是關心這個問題。
“杜某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若是不接受虎舅老爺或者說青奶奶的合作,你們沒有機會再走出朱雀鎮了。”
“這麼霸道?我們可是桃花源的人啊。”
“你們是桃花源的人不錯,可你們到了朱雀鎮了,還好巧不巧地被青奶奶看中了。”
“她看中了就得留下來啊?”
“這個自然。”
李啟源想了想,決定接受這個不講道理的設定,畢竟在這家客棧裏,平頭哥的拳頭也是不講道理地打遍所有人無敵手的設定。
相比之下,青奶奶這個設定也不算什麼了。
“若我們硬是要走呢?”
“趙員外郎一家便是你們的榜樣。”
“趙員外郎一家被殺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李公子你看呢?”
李啟源將他所說的信息都綜合了一下,“兄台之所以背著虎舅老爺或者說背著青奶奶做下這許多事,定然是不滿青奶奶對朱雀鎮的這種高壓管製方式的。”
“這個自然,否則在下直接跟他們合作便是了。”
“杜兄可曾想過取而代之?”
素白袍子不說話。
“杜兄如此看得起李某等人,定然是已經想好了法子的,李某洗耳恭聽。”
素白袍子略一沉吟,“李公子,你們既然知道了火域玄鐵是將朱雀鎮鎖在桃花源附近的關鍵所在,當是知道朱雀鎮情況複雜的。這火域玄鐵並非你們開啟桃花祭通道的必要物件,你們為何非要到朱雀鎮來?你們可知道,青奶奶安排人在朱雀鎮外劫道,已經算給其他鄉、鎮、裏的麵子了,畢竟都算一個十裏八鄉,打個秋風刮一層油便讓你們回去,說到哪裏也說得過去的。為什麼你們還要進朱雀鎮,到底是什麼讓你們以身涉險?”
“火域玄鐵。”
“你們要火域玄鐵何用?你們原本就是桃花源的人,從來就沒有過流放在外的擔心。”
“這火域玄鐵......是一個朋友臨終的遺願。”
“不管你這個朋友從哪裏聽到火域玄鐵的傳說,讓你們到朱雀鎮來這一趟求要火域玄鐵,基本上你也不用再將他當朋友了。實話跟你們說吧,也是因為你們對青奶奶來說有利用價值,否則,你們既不能出朱雀鎮,又不能好好活下去,隻能做些粗重低賤的活求生。”
“她......臨終前的遺願。”
“也行吧,反正這人已經走了,你們確實也拿他沒辦法了。既來之則安之吧,那李公子可是想好了跟我們合作。”
“看來杜兄當真是要想取而代之了,隻是,青奶奶在朱雀鎮盤根錯節這麼多年,你們又如何能夠扳倒她呢?”
“李公子也說過了,青奶奶在朱雀鎮的管製方式頗為凶狠,人人都似為她而活一般。這種日子,初時倒也沒什麼,時間長了,你便會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個人。人這一生,太漫長了,若不能自由地活、若不能為自己活,這人生又有何意義呢?”
“你們有把握能跟青奶奶對抗?”
“沒有。”
醅茗捅咕了一下李啟源,意思相當明確,既然他們都沒把握,為什麼還跟他們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