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梁道長知道自己今日必定要拚死讓桃花祭完成,至少形式上完成。
至於能不能成功那是後話了,若是自己不能完成祭祀,杜小白等人就饒不了自己啊。
自己的法術......未必能打得過這麼多武林高手,若是被他們揍了,估計會很慘很慘。
況且了,這也是自己飛升上天的唯一好時機啊,這麼多年了,何曾見到過今日的場麵?
這一次一定能成功的了,想到這裏,梁道長內心的那點膽怯退去了,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當然了,這是妖,風險是要高一些的。
一身雪白的狐小末臉朝下趴在地上動也不動,原先護著她的那個火圈已經沒了,看起來應該是沒危險了的。
不過想到小心使得萬年船,梁道長還是將桃木劍細細地挑了一下狐小末。
嗯,沒動靜,看來李啟源方才那一下真是傷著她了,你看,身下的血跡慢慢浸出來了,一身白都漸漸染了暗紅色。
杜小白看他一伸一縮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現在狐小末趴在地上呢,誰知道什麼情況?
這是仙人打架,自己是絕對不會上前的,隻能口頭上威脅一下梁道長了。
“梁道長,你也是修行之人,這妖孽已經重傷在身,難道你還怕她傷你不成?”
說實話,就狐小末剛才那架勢,誰不怕啊?
人嘛,都是愛惜自己的性命的,要說有不怕死的,至少收益得特別高啊。
梁道長確實有些害怕,也不作申辯,桃木劍一用勁,將狐小末挑了過來。
李啟源這一劍刺得真狠啊,狐小末前麵幾乎都被血浸透了,一身飄飄若仙的羽衣全然紅盡。
狐小末雙目緊閉,臉色略有些慘白,嘴角有血絲溢出,額頭上有個鳳尾形的紅色花鈿,看起來真是仙人的模樣。
落難的仙人也是仙人啊,哪怕她這模樣看起來挺慘的,梁道長還是不敢輕易動她的。
桃木劍又輕輕戳了兩下,這兩下還指著狐小末被李啟源刺中的傷口戳,“噗”地一聲,又飆出一大股鮮血來。
就算這樣,狐小末都沒醒來,看樣子真傷得不輕啊。
杜小白一看滿身血汙的狐小末,再看到梁道長戳那一下飆起來的鮮血,既心疼又憤怒。
他可不是心疼狐小末被李啟源刺這一劍,而是心疼狐小末的血沒用在桃花祭壇上,浪費了。
而對再次浪費寶貴血液的梁道長,他更憤怒,“梁道長,你若是再給莫姑娘兩劍,將她血透盡了,桃花祭也不用進行了,難道你還能將地上的血收回來用到桃花祭壇上?”
心裏想的卻是,MD真是一群豬隊友,人都躺地上成這樣了,你覺得她還能活過來傷你嗎?
這麼明顯的嗬斥了,梁道長立刻意識到桃花祭需要鮮血啊,自己在這裏左一下右一下地戳小狐狸幹嘛呢?
除了浪費她的血,還有什麼作用嘛?
想到桃花祭需要血液,他也顧不上確認狐小末是不是詐死,也沒見過這麼拚命的詐死,一彎腰將狐小末抱了起來。
這一抱起,總覺得這白狐仙似乎沒死透......她心口還有絲微弱的氣息,而且這氣息十分古怪,好像......好像在呼喚什麼。
梁道長暗嘲一句,我想啥呢,沒死透才好呢,死透了我怎麼將她的血浸透整個桃花祭壇?
這氣息......反正這白狐仙都快成仙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正常得很,現在桃花祭最重要呢。
抱著狐小末三兩步奔向桃花祭壇,沿途灑下一串串暗紅色的血液。
周圍的吃瓜群眾也沒見過這架勢啊,張大的嘴看得瞠目結舌的。
梁道長將一邊血紅一邊雪白的狐小末放在桃花祭壇花蕊中,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那麼多符紙,“唰唰唰”又拋了好些在空中,桃木劍暫時收了起來,手上掐了印結嘴裏念念有詞。
待他念完咒語,符紙緩緩貼在狐小末的身上,梁道長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好了,你若是死了,你也找不到我的頭上。
可不是我要害你的,是這裏這麼多人害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找你夫君去,若不是他刺你那一劍,誰也傷不著你的。
念完咒語尋求完心理安慰,梁道長從懷裏又將那銀匕首掏出來,在狐小末左右手腕處各割了一道,暗紅的血液順著白玉的桃花花蕊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