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坐到一邊冷冷地說，“既然我青丘桃花釀甜味太重，那你還偷我的桃花釀做什麼，好好喝你的苞穀燒不就得了？”
怪不得秦淑瓊能一眼認出九尾狐和狐小末的區別，都能去青丘偷酒了，還真是認識的，也沒聽九尾狐說起過。
秦淑瓊舉著一牛角糯米釀過去了，“我還以為你再不理我呢，怎麼，還是要跟我說話啊。”
九尾狐白了她一眼，“自己喝去，別煩我。”
“你說說你，當初不過借你點桃花釀喝，你怎麼脾氣就這麼大呢？你若是主動請我喝，那我不就不借了嗎，說起來還是怪你，你都知道我愛喝酒，你們青丘的桃花釀又極為出名，也不說給我送幾罐過來。”
九尾狐又大大地白了她一眼，“你若是好好跟我要，說不定我還真給你幾罐呢。誰知道你居然偷，既然都是偷了，我若讓你得手了，那不是很丟臉？”
秦淑瓊對狐小末是直接上手，牛角直接塞到她嘴裏，對九尾狐就沒那麼大膽子了，“不過，說到底，我確實將你青丘的桃花釀搬空了。不過這也是你自己不好，若你不出手，桃花釀不在你手裏就在我手裏，有什麼區別呢，現在可好，沒桃花釀了吧？沒桃花釀也沒關係，將就喝我的糯米釀，一樣好。”
九尾狐伸手拿過牛角，“你方才不是說桃花釀太甜了嗎？可見你還是偷著了我的酒，還是該打。”
一句“該打”，牛角中的糯米釀一滴一滴全都飄蕩在空中，九尾狐雖然沒動清風劍，可手上動作極快，“唰唰唰”點了秦淑瓊身上各處。
每點一下，仙力透指而過，若是戳中了秦淑瓊，隻怕她得變成個篩子。
秦淑瓊雖然好酒，可仙法還是不錯的，順手拎過一個土罐子，“噗噗噗”好幾聲，九尾狐每一下都點到了土罐子上。
“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你用點新法子，還是這般潑皮的打法。”
“怎麼不是新法子了，從前是用的桃花釀來擋，如今是用糯米釀。”
土罐子被九尾狐戳了滿身的洞子，糯米釀順著洞子冒了出來，秦淑瓊顧得上這邊顧不上那邊，隻恨沒有多長幾張嘴，可以將糯米釀全都接住。
九尾狐搖搖頭，“這都多少年了，你怎麼還是這般沒出息的樣子啊。”
秦淑瓊“咕嘟咕嘟”一口氣竟將一罐糯米釀喝了個幹幹淨淨，打了個酒嗝，“這話你還說我呢，你自己最是清楚不過的，咱們九州天界但凡有點出息的仙人最後是什麼結果，還需要我說嗎？出息了有什麼用，我都修煉成仙了，還不允許我沒出息嗎？我人生最大的出息便是喝酒，難道非得成神才叫出息啊。”
不死鳥緩緩說道，“這玉虹仙子到底多大了，看她既認識你夫君又認識九尾狐的，成仙的日子不短了啊。”
九尾狐歎了口氣，“是啊，當日你偷酒之時......”
“借酒借酒，這種事怎麼能叫偷酒呢？你又不愛喝酒，雖然桃花釀是你釀造的，可你不愛酒，留著也是浪費，不如給我呢。”
九尾狐狠狠地給了她一個白眼，“就你歪理多，當日我初初成仙，你到我青丘......”
“借酒，都說了借酒澆愁嘛，若不是借的酒，我的愁思該有多長啊。”
“你到我青丘借酒，也是這般跟我說的。明明什麼都知道，那時候你也不提醒我一聲，就知道搬我的酒。”
“說了你也不會聽的啊，那時候你才剛成仙呢，最是躊躇滿誌的時候，會聽我的？”
九尾狐歎了口氣，“所以我的轉世個個都不以成仙為目的，隻要好好享受當下，便是最好了。”
怪不得狐小末性子跟九尾狐一點都不像，這是她給輪回轉世設定的條件啊。
“你啊，總是這般言行不一。你說著讓你的轉世不以成仙為目的好好享受當下，那這個轉世最是符合你的要求啊，可你偏偏將你的一半元神給了她。你既然要給她，就什麼都給她啊，偏偏又將你的記憶全都抹去，你這是讓她好好過呢，還是讓她為你報仇啊？”
九尾狐又白了一眼秦淑瓊，“就你話多。”
秦淑瓊略施仙法，滿身洞洞的土罐子又裝滿了糯米釀，她又是一陣“咕嘟咕嘟”喝了個水飽，“你有沒有良心的，我不過想著當年曾經借了你幾罐酒，來來回回護了你的轉世多少次。好幾次差點自己都回不來，你怎麼就不記點我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