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二樓彌漫著一股藥味,朱海洋聞了聞,便開口問道:“江老,從這藥味上看,您家這位病人,恐怕是久臥在床之人,恐怕還半身不遂。”
陳壯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而且此病人還雙目失明、筋斷骨折,確實不是普通醫生能治的棘手病患。
走在前麵的江老,轉過身,讚許的點頭說:“不愧是朱氏的第十八代傳人,確實厲害,我想請你們醫治的人,已經癱瘓數十年了。”
說到這裏,江老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浮上一抹憂色,低歎了一口氣。
趙建華走在陳壯旁邊,低聲說道:“爸想請你們醫治的人,是他的大兒子江水流。”
一聽這個名字,陳壯頓時覺得耳熟,猛然想起:“這不就是幾年前去倭國參加地下拳賽,被打成十級傷殘的東南市武術冠軍?”
“正是。”黃子雲臉露憤慨之色,斥道:“真沒想到,打傷江水流的倭國忍者,竟然就是溫荒的化名,此人真是卑劣無恥、死不足惜!”
說完,他向江老躬身,深深一禮:“江老,恕老朽管教徒孫不周,害你家遭此大禍。”
江老臉色沉重,卻擺了擺手:“子雲,飛龍武館人手眾多,此事也你毫不知情。再說溫荒已經伏法,能不能治好我兒,就全靠兩位大夫了。”
黃子雲長期出入江家,既是江老的棋友,又為江水流定期調理,才讓他在癱瘓狀態下,一直平安過了十年。
但就連黃子雲的醫術,也無法治好江水流。
後來,黃子雲從金陽市出診回來,當即在江老麵前極力推薦一位叫陳壯的小神醫。
經過黃子雲的多次誇讚,江老也不禁對陳壯好奇,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不過,沒想到二女婿又把海外的朱海洋找回,兩位名醫齊聚一堂,江老對此更有信心了,就算兒子不能站起,能讓坐在床上也好啊。
趙建華打開一扇門,請江老進去。
陳壯問黃子雲:“溫荒現在怎麼樣?”
一提到“溫荒”,黃子雲就一臉慍怒:“這個不肖之人進入派出所後,已經伏法,而且他筋脈盡斷,渾身武學被廢得一幹二淨,算是得到應有的報應。”
筋脈盡斷,武功被廢,後半生隻能像軟體動物那樣,癱在地上,而且屎尿都不能自理,也算罪有應得。
陳壯想了想:“黃詩音所中的辟塵針,驅毒了嗎?”
“那當然,在我黃子雲手裏,這樣的毒針算什麼。”
陳壯放下心,跟著走進了房間。
寬敞的臥室裏光線昏暗,拉著厚厚的窗簾,空氣中的藥味更加濃鬱。
金絲楠木的大床上,躺著一位形如屍體、頭發蓬亂的人,眼眶的部位微微凹陷,顴骨突出,乍一看就像一具幹屍。
江老一改剛才的精神十足,頓時像老了一頭,撲到床邊。
“水流,我找了兩位名醫來給你治病,一定能治好你!”
“江老,我先把個脈。”
朱海洋大步走上前,握住江老兒子的手腕,凝神閉目。
片刻後,他睜開眼睛:“江老,令郎渾身筋脈盡斷,雙目失明,而且他長期臥病在床,早已氣虛血淤。令郎舊疾嚴重,但大概是黃老長期為他調理,體質尚佳,從脈象上看沒有什麼毛病。我先為他調理一下氣血,再製定一個詳盡的長效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