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可馨抿唇,知道他說的是自己,也沒有過多解釋,隻是淡淡的道,“那現在,你要怎麼懲罰這隻沒有良心的白眼狼?”
蘇洛澤低頭,盯著西可馨素白的臉上,鳳眸中滿是憐惜之色。
她的皮膚很好,近看一點瑕疵都沒有,可是因為這幾個蚊蟲叮咬的紅包,出現了大顆大顆的紅疹。
他皺著眉頭,“你也說了,是白眼狼,白眼狼能夠自己回來,我都已經十分開心了,哪裏還敢懲罰?”
西可馨微微一笑,“若是這個白眼狼,認打認罰呢?”
蘇洛澤完美的唇角勾出一個愉悅的弧度,他彎腰將她橫抱而起,“是你說的,認打認罰?”
西可馨笑著,雙手抱住了他的頸項,她在他的懷中掙紮,“這是在大街上,別鬧了”
“我們回家?直到你生日的那天,都不許出門!”他抱著她朝著別墅走去。
西可馨搖頭,“不要,我不要去你那裏!”
去蘇洛澤的別墅,總是讓她有種犯罪的感覺,因為結婚證上寫的是蘇雲寒的名字。
這樣明目張膽的跟另外一個男人偷、情,她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況且這個人還是蘇雲寒的弟弟,蘇洛澤。
縱使是知道,兩人其實本為一人,但是心裏依舊有很大的陰影。
他低頭看著她,見她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心思一動,他放下了西可馨。
伸手牽住了西可馨的手,他大叫一聲,歡快的朝著前麵的平坦大道跑去。
西可馨穿著高跟鞋,被他拉的歪歪扭扭,她很多年沒有這樣的跑過,隻能蹙眉笑著,“你做什麼?不會是要帶著我晨跑吧?”
這個時間,正是晨跑的時候,路邊有不少穿著運動裝的男男女女,脖子上搭著一塊毛巾,揮汗如雨。
蘇洛澤見她跑不動,停下腳步,回頭笑著看著她,“帶你私、奔,你可願意跟著我一路這樣跑下去?”
西可馨搖了搖頭,看著自己腳下的高跟鞋,“你等一下!”
她鬆開他的手,脫下高跟鞋,拿著高跟鞋走到旁邊的花壇,揚起鞋跟“砰砰砰”的在一邊砸了起來。
她想要將細長的高跟砸掉,果然,一會兒的功夫,那水晶鑲鑽的鞋跟,就被磕了下來。
她如法炮製,另外一隻鞋跟,也被她快速砸去。
穿著那雙改良過的平底鞋,她氣喘籲籲,“好了,現在你可以帶著我私奔了!”
蘇洛澤定定的看著她,眸中滿是溫柔的神色。
她真的跟他以前遇見的任何女人都不同。
她冷漠雅致,對待任何人,從來都是不苟言笑,卻有一顆善良柔軟的心。
她美麗知性,不卑不亢,一旦愛上也無怨無悔。就仿佛那鑲鑽的細長高跟,一旦阻礙她的幸福,她毫不猶豫的壯士斷腕,絲毫不顧及這天價的水晶鞋,最華麗的部分就是鞋跟。
她固執倨傲,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一敗塗地,可是卻不改她純善的選擇。
不管是他還是安岑楠,都是在經曆了黑暗之後,化作了一匹匹的獸人。
他從不敢說,自己有多清白,可是在麵對她的時候,他自慚形穢。
蘇洛澤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被蠱惑了一般,伸手握住了她的後腦勺,薄唇朝著她緩慢靠近。
她就仿佛他黑暗人生中的一線光明,隻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總是忍不住,露出最真實的自己。
薄唇即將要貼近她俏麗臉蛋的時候,西可馨伸手,擋住了他的薄唇。
她看看四周,輕聲澀道,“你一大早想要在這裏表演接吻秀嗎?”
蘇洛澤抿唇,低低的笑了,他拉著她的手轉身就跑。
西可馨跟著一起笑出聲,很多年她沒有這樣釋懷的笑過了。
大概是懂事之後,她明白自己比別人少了媽媽,所以就沒有辦法這樣開懷的笑。
她的生命總是充滿遺憾,各種遺憾。
沒有媽媽疼愛的遺憾,初戀是安岑楠的遺憾,嫁給安岑楠的遺憾,以及遇見蘇洛澤太晚太晚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