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側福晉請安,給耿格格請安。”樂瑤到底是溫吞的性子,不像樂琴。這會兒人都已經進來了,她並不敢拉下臉子,將人轟出去。隻好為難的看了一眼病榻上的年側福晉。
“樂瑤,上茶。”年傾歡慢慢的坐正了身子,淡然的看著這兩個眉色不同的女子。“我自覺好多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倒是勞動你們雨後路滑走這一趟。”
耿幼枝捧著食盒慢慢的走上前:“側福晉說的是哪裏話,妾身原本也是閑著。昨個兒聽福晉說起,側福晉胃口欠佳,故而早起做了些清爽可口的小食,還望側福晉不嫌棄。”
“有心了。”年傾歡不給她好臉色,並不是因為討厭她虛以委蛇的這一套。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自己的死而複生後的一切。
樂瑤一聽說是耿格格親手做了小食,臉上就樂開了花,這府裏誰不知道耿格格的廚藝是最為精湛的。“側福晉正好還沒有用過早點,不如就趁熱,嚐嚐格格的好手藝吧。”
“也好。”年傾歡不想太拂了耿氏的麵子,畢竟活在皇家威嚴之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何必要拿自己的苦楚,去為難別人的不易呢。於是她點了頭。
“讓奴婢來。”見側福晉頷首,樂瑤喜滋滋的走上前,屈膝打開了黃楊木的食盒。食盒打開的那個瞬間,樂瑤不可控製的尖叫一聲,蓋子瞬間被她扔在了地上。
耿幼枝大驚,看一眼食盒,登時魂都嚇飛了:“側福晉恕罪,側福晉恕罪,妾身,妾身也不知道,這裏麵怎麼會有”
李懷萍坐的遠了些,一眼沒看見食盒裏麵有什麼,故而詫異。“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嚇成這個樣子。”她走上近前來,隻望了一眼,臉色就因沉了下來。“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這個,這不是觸黴頭麼?耿氏,你也太不小心了!”
“李側福晉,妾身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耿幼枝因害怕而紅了眼眶,原本是一番好意,怎麼就弄巧成拙了。
年傾歡冷笑,嘴角盡是苦澀。“我腹中的胎兒,差點因為走水而保不住。這才兩天的功夫,就這麼按耐不住了麼?”
“不是的,年側福晉恕罪,妾身真的沒有”耿幼枝掉下淚來:“妾身一道早起,讓人采摘了新鮮的蓮藕磨成粉,親自做成了這蓮藕羹,配上了精致的糕點小食,誠心奉於側福晉享用。並不知道為何會妾身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斷然不敢如此詛咒側福晉以及您和王爺的骨肉啊。求您明鑒。”
“比起聽你的哭訴與辯白,我更有興趣知道,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年傾歡隻替自己腹中的孩兒委屈:“以周身通紅的鼠幼崽入羹,是要詛咒我的孩兒生不下來,胎死腹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