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遭逢小人,貴妃受挫(1 / 2)

舒畫從皇後手裏接過困倦的八阿哥,柔音道:“皇後娘娘好生將息,奴婢回房哄八阿哥就寢了,明兒一早再來向娘娘請安。”

靜徽微微頷首,不慌不忙道:“本宮倒是不覺得乏,倒是福惠看上去是累著了。今兒在養心殿,同皇上與憐嬪說了好半天的話呢。”

這麼聽著,明顯是皇後有事情要叮囑自己。舒畫會意的將八阿哥交給另外一名乳母,恭謹道:“八阿哥聰慧,自幼便喜歡陪著娘娘說話。奴婢侍奉在八阿哥身邊,每每也總是陪著小阿哥多說一些。”

內室多餘的人都退了出去,靜徽才慢慢的冷下臉來:“口齒伶俐自然是好的,皇上也喜歡福惠活潑一些。隻是,你心裏明白,八阿哥的額娘向來是咱們這宮裏頭最能說會道的,伶牙俐齒,哼,多半是遺傳了她的額娘。”

說到這裏,舒畫已然全都明白了:“三阿哥出生便在娘娘您的膝下長大,這麼多年來,耳濡目染的都是娘娘您的福慧雙修,旁人如何自然影響不到八阿哥。奴婢每每侍奉八阿哥,也總是謹慎小心,並不曾讓八阿哥沾染旁人不好的惡習,請皇後娘娘放心。”

稍微緩和的表情讓靜徽看上去,沒有那麼嚴肅了。“本宮知道你是聰明人,這幾年來,對八阿哥也算是盡心盡力。既然皇上將八阿哥養育在本宮身側,本宮就必然得將他視如己出。怕隻怕不懂本宮這番苦心”

“怎麼會呢娘娘!”舒畫賠著笑道:“八阿哥自幼長在娘娘身側,與娘娘也最是親厚。隻瞧他從未曾喚過翊坤宮那一位娘娘便可知了。奴婢侍奉在八阿哥身側,自然會時時提點,請娘娘寬心就是。”

“有你這句話,本宮沒有什麼好不放心的。”靜徽嘴上這麼說,心裏還是不踏實,少不得把話說明白了。“本宮不希望撫育在自己身邊的皇子,終於有一日還需要還給旁人。他隻與本宮親也就是了,若是再與旁人這般親昵,豈非本宮這麼多年的心血都付之東流了。”

舒畫知道皇後最擔心什麼,連忙表明自己的立場:“娘娘放心,八阿哥還小,小孩子誰對他好,他一定心裏明白。誰對他不好,想來他也是最能感覺到。娘娘一定不會白費心血的,八阿哥長大成人,也必然懂得孝順娘娘。”

略微一笑,靜徽算是滿意了。“好了,八阿哥要睡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舒畫每每與皇後對話,心裏都十分忐忑,生怕自己做的哪一點不好,叫娘娘不高興。實際上,侍奉八阿哥的乳母不在少數,皇後能給她這個機會,也是因為她最懂得皇後的真心。自八阿哥懂事以來,她便想方設法的在八阿哥麵前詆毀年貴妃,當真是煞費苦心。

畢竟八阿哥還小,做的太過於朦朧,會讓他不明白。但若是太著痕跡,一旦讓人發覺她敢詆毀年貴妃,恐怕性命不保。舒畫長長的歎了口氣,緩緩的推開了房間的門。見別的乳母已經哄了八阿哥入睡,她才慢慢的放下滿心的防備。

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啪嗒”一聲,手裏的珠子又掉進了紅漆木的圓盒子裏,年傾歡回過神來,重新撿起那珠子,慢慢的摩挲在指尖,好半天才穿進另一隻手拿著的線裏來。

“娘娘,串珠子費眼神兒,不如讓奴婢代勞。”樂凝看得出年貴妃滿懷心事,少不得出生寬慰。“娘娘不如早點歇息吧,都這個時候了”言外之意,便是皇上如果要來,早就會來,斷然不會等到天黑還不見蹤影。何況皇上也未曾讓敬事房的奴才傳旨,說會來翊坤宮相伴。

年傾歡懂她的意思,禁不住苦笑:“從前若我受了什麼委屈,皇上必然會過來陪著。如今是皇上給的委屈受,想來他也不會過來。本宮隻是不想睡,瞧著是在穿這些珠子,其實何嚐不是理順自己的思緒。短短的這一兩個月,皇上待本宮猶如天壤之別,說真的樂凝,本宮著實弄不清問題到底出在哪裏,怎麼皇上就忽然對本宮生厭了?”

“娘娘別怪奴婢多嘴。”花青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來,回頭見粗使的丫頭關上了房間的門,才說這一句。

“你說吧。”年傾歡又撚起一顆珠子,慢慢的穿進去。

“奴婢覺得,皇上近來多與奸人相伴。那些人口不擇言,滿腹詭計,必然會對娘娘不利。雖然說清者自清,咱們沒有什麼對不住旁人的。可畢竟眾口鑠金,假話多說幾遍,聽著也盡是疑影了,皇上縱然再英明,也架不住成日裏有人吹枕頭風。”花青擱下了銅盆,將手平放在離水不遠的地方試了試水溫,才將年貴妃的絹子放進去絞了絞。“先前娘娘為了八阿哥與和碩公主的病費神,沒少找偏房,尋藥材。可皇後與憐嬪呢,一個在皇上麵前佯裝慈愛,另一個大獻殷勤,生怕皇上不知她有多善解人意,柔情似水,皇上的心裏,哪還能容得下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