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子清郎中的神色恢複如常,示意兩人坐下,手中的書本也緩緩的放下。望向慕容翎,輕聲說:“阿汐姑娘,在下子清郎中,不知道你是哪裏不舒服?”

慕容翎麵上帶著恍惚的深情,聽到子清郎中開口,才回過神來。想了想,說:“我的腦袋撞到了,所以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子清郎中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的光芒,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也沒多說什麼,就開始幫慕容翎診治起來,他伸手捏著她的手腕,仔細的斟酌著她的脈象。

小雨就坐在一旁眼睛眨都不眨的望著,看著麵前兩人都是這樣清秀俊雅的人兒,站在一起就如同畫卷般,還真的是登對呢。

“你的頭的確是受到了很嚴重的撞傷,所以腦子裏麵有積血,喪失了記憶。我也沒有足夠的把握,可以把你治好,但是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慢慢的幫你針灸治療,將腦子裏麵的積血除去。”子清郎中淡淡的說,一雙鉛灰色的眸子直視著麵前的慕容翎。

“嗯。”慕容翎輕輕地點了點頭,可是心裏還是有些憂心忡忡的。她的臉上帶著淡漠的表情,輕聲問:“我這樣要多久才能將腦子中的淤血給除去?我……我也沒有診金付給你……”

“要是治療的話,最少也要十天。至於診金,你可以在這裏幫我曬藥摘藥作為診金吧。”子清郎中雲淡風輕的說著,伸手摸了摸小雨的頭說:“你先帶著她回去吧,明日就開始診治。”

“好的,子清郎中,真的是謝謝你了。”慕容翎的謝意很是沉重,身子微微的欠了欠。

望著她遠去的素色身影,在那翠綠色的竹林之中顯得是那麼嬌弱……

梁國,皇宮。

金黃色的大殿之中,殿上點著安眠的長安香,嫋嫋清香從那四個纏枝牡丹翠葉熏爐散發出來。金絲雕花的軟榻之上,一身著華裳的女子,伸手撥弄著一隻精巧的乳白色琥珀鼻煙壺,聽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的稟報,勾唇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說:“喲,沒想到那個賤人的兒子還真的是回來了啊?”

“皇後娘娘,你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坐在一旁木椅上的一位長須的中年男子說道:“要知道這赫連禦天要是回來了,可是大大的威脅啊。”

“威脅?嗬嗬,他也配?不過是一個從楚國放回來的人質罷了,你們又何必那樣大驚小怪呢。”梁國皇後滿不在乎的說著,眼角微微的往上挑著。

“可是皇後娘娘……這赫連禦天在楚國的聲望可是蠻大的,文武雙全,並且為人聰慧過人。尤其是他還娶了這楚國慕容昇的女兒慕容翎,這慕容翎在楚國上下也是一號人物呀。”那男子依舊是緊張的說著,在得知是赫連禦天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將他是從頭到腳的打聽了一遍。

“好了好了,瞧你們這慌張的樣子。本宮說了沒事就沒事,要是這赫連禦天有那翻天的本事,本宮始終還是壓的住他的。”皇後好像很不耐煩,揮了揮手,就對著身邊的宮女說道:“春桃,送我哥哥出去。”

“是,國舅大人,請吧。”那大宮女春桃伸手請著那中年男子。左武場見自己的妹妹都這樣說了,也沒有辦法,隻好歎了一聲離開了景祥宮中。

待那左武場離開之後,春桃小心翼翼的站在皇後的身邊,一言不發。

“春桃,你去找人,盯著這赫連禦天的一舉一動,要是有任何異相,就來跟我稟告。”皇後將手中的鼻煙壺放在一邊,慵懶的交代著。

這窗外投射進來昏黃的光芒,將她的身影也照在地上成了一個長長的影子。這後宮前朝,恐怕又要有一番不平靜了……

梁國,二皇子府,書房。

昏黃的窗台前,隻有書桌上幽幽的亮著一盞燈光。那燈光在蠟油之中搖搖欲墜的樣子,苟延饞喘。

赫連禦天背著雙手站在窗前,望著窗戶外麵那一大片的池塘,如玉的臉龐上麵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天了,可是依舊是沒有翎兒的下落。

他的麵容蒼白,眼睛之下是一圈青黑色,下巴上也是細小的胡茬。

七天,整整七天了。

一個黑影在身後出現,見著赫連禦天,在他的麵前單膝跪下,雙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