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裏,她正巧從這集市而來,明日宴會之上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操勞的。好在有著府中的眾人幫忙,這一切東西也都購置成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在二皇子府門口停下。

很快就有奴仆上前攙扶著慕容翎,這還沒走進屋子幾步,就有管事湊上來,向著慕容翎稟告說:“皇妃,有客人來訪。”

“客人?”慕容翎略一皺眉,心中有些驚訝。她跟赫連禦天來這梁國不久,並未怎麼結交人,今日怎麼會突然有客人來訪。

“是的,說是皇子和皇妃你們的舊交。”管事如實的稟告著,安排的很是妥當:“老奴已經讓人請那位公子在正廳坐著了。”

“嗯,我去看看。”慕容翎頷首,又吩咐著下人將置辦的東西都收拾好。和景禾一起進到正廳去了。

當看到正廳之中那個高大孤傲的身影時,慕容翎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

那人一身銀白色的長袍,腰間一條簡單的腰帶,將身形勾勒的更是修長。頭發高高的束起,一縷發絲從耳邊肆無忌憚的垂著,顯出幾分灑脫。麵上還是帶著銀質的麵具,嘴角下沉,一副冷酷的模樣。

聽到腳步聲,溫玉公子側頭,瞧見慕容翎正翩然走來,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之又是揚聲說:“瞧瞧你們這的待客之道,我都坐在這裏半天了,茶水都涼了。”

慕容翎也是笑著,對著景禾說:“趕緊下去,將最好的雨後青茶獻上。”

“是。”景禾退下,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小姐對這個男人的態度如此的好,真的是奇怪的男子,還戴著麵具,是相貌醜陋麼?

溫玉公子斜眼,瞧了慕容翎兩眼,似乎歎息說:“你活著,真好。”

“你知道了?”慕容翎有些疑惑,略抬眼,望著溫玉公子。這死過一回了之後,她這心裏不禁又有了很多的感悟。就比如說溫玉公子,之前他險些就奪了她的性命,可是如今,他們三人結成了朋友,可以坐著喝茶聊天。不得不說,人生的境遇真的是奇妙。

“能不知道麼,你失蹤的那段時間,赫連禦天可真的是瘋了樣。”溫玉公子隻是淡淡的說著,他想起當初赫連禦天那封字跡潦草的書信,像是赫連禦天那樣性情的人,肯定是潦倒至極,才會連字跡都是顫抖的。

“現在沒事了啊,我慕容翎的命可硬著呢,這老天爺都不收。”慕容翎自嘲的笑笑。

這門外響起一個聲音接話道:“這老天爺要是敢收你,我定不會放過他。”

兩人一起轉頭,隻見一身朝服的赫連禦天正大步的走進來。見到溫玉公子,麵上也露出一個溫潤的笑容,衝他略一頷首。

景禾正把茶水獻上來,那茶水倒在杯中,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溫玉,你怎的有這閑情來拜訪。”赫連禦天說:“本來以為你不想再踏足這梁國的土地了。”

溫玉公子之前的主人,就是這當朝的宰相,也就是太子的舅舅,端木越。他始終對在這楚國之中的赫連禦天猜忌很重,而且此人的野心很重。一心想要等到這不成器的太子上台之後,他就可以把握朝政。漸漸的,這梁國的天下也就成了他們端木家的天下了。

“是,我實在是厭惡這裏。但是,我想了許久,自從上次端木越對我起了殺心,我與他的情分也就消失殆盡了。如今,我既然答應了與你們一起,就也要回來幫助你們。”溫玉公子抿了一口茶水,歎道:“果然是好茶。”

慕容翎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那個白瓷杯子,上麵燒製著粉紅色的紋螺形成一朵朵的花瓣。她突然說道:“今日舊友相逢,不如喝點小酒怎樣。”

“你可莫要貪杯。”赫連禦天笑著說:“明日可是還有宴會的,到時候女主人醉的一塌糊塗,那可真的是要叫旁人笑話了。”他的語氣雖然是責怪,但是眼中滿滿的都是寵溺。

瞧著麵前恩愛無比的兩人,溫玉公子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不過很快就消失了。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說:“喝酒倒是不錯的提議,小酌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