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嘉的肩膀聳動著,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似得,勾唇露出一抹苦笑說:“是她害的我?真的是可笑,哈哈哈哈,真的是太可笑了。端木越,你真的是可笑……我……”她還想再說什麼,卻一時間受了刺激,雙眼一翻,直直的暈倒在地上,

見此時場景,端木越揚聲衝著門外喊了一聲。

很快,在端木嘉身邊的丫鬟秀秀就從門口進來,見到自家小姐倒在地上,神色一變,趕緊將端木嘉扶起來。

“秀秀,你這次做的很好。”端木越說:“現在把你家小姐帶回房間,好生的照顧著。”

“是。”丫鬟秀秀垂下腦袋,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神色,將昏厥的端木嘉扶著,退出了房間。

端木越將門輕輕的合上,慢條斯理的撫了撫長長的胡須,小而渾濁的老眼睛之中乍現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

這局棋局,似乎越來越激烈了啊……

睿王妃中毒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得知消息的李吉和水凝月也趕忙來睿王府探望著。

淺藍色的幔帳用銅鉤環給掛著,躺在床上的慕容翎靜靜的模樣,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的上翹,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

這屋子裏麵也是彌漫著一股子的藥味,就算已經是春日了,還是燃著暖爐在身邊。

赫連禦天守在她的身邊,神情有些憔悴,大掌始終拉著她的手。

已經這樣一天一夜了,誰都不敢上去勸說,滴水未進,就像是一座雕塑似的,全然沒了生氣,仿佛是由著那慕容翎一起去了。

“王爺,定西將軍和凝月姑娘來了。”景禾也熬著紅腫的雙眼,在一旁弱弱的出聲。

可是赫連禦天依舊是不聞不問的樣子,就連神色也沒曾變動一下。

“翎姐姐,翎姐姐……”水凝月的腳步匆忙,踉蹌著跑進來,見到慕容翎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揪緊了。一雙大大的眼睛之中也流露出悲傷的神色……

見到赫連禦天的樣子,他們也隻能噓唏,站在一旁不免感歎。

還是一旁的溫玉公子勉強的招待著兩人,引到大廳去喝茶慢慢的將事情的緣由道來。

“這麼說,是端木府的人幹的?這該死的端木嘉也真的是心狠手辣,還好我李吉沒有將這樣陰毒的女子娶回家中。”李吉就是一根筋,憤憤不平的拍著膝蓋,很是生氣的樣子。

“話不能這樣說,雖然是端木嘉的糕點之中有毒。但我們懷疑她也是被利用的,端木越才是直接的凶手。”溫玉公子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解釋道:“我在他的身邊呆過一段時間,知道他的手段……他這老狐狸,為了權勢,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睿王殿下這一蹶不振的樣子,是該如何。”水凝月有些失落的說:“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啊,他得趕緊振作起來,找出凶手,幫翎姐姐報仇才對。”

溫玉公子瞥了水凝月一眼,隨之淡淡的說:“報仇,怎麼會有那麼容易。不過這次端木越出手,說明他也已經是按耐不住了。咱們也要做好準備,隨時迎戰……”

正在幾人說話的時候,大門口傳來一聲馬的長鳴聲音。

隨之,從大門腳步匆忙的趕來兩人,其中一人正是一身黑的暗影。而另一人,一襲白衣,動作十分的迅速,身後背著一個藥箱。

等到眾人定睛看去,才瞧見那人的模樣。隻見他一襲素白色的簡樸長袍,腰間係著一條同色的棉麻腰帶,上麵沒有過多的裝飾。一頭墨黑的頭發用翠綠的竹簪固定住,腰間一塊乳白色的雕花刻字羊脂白玉。那人一雙長眸,淺灰色的瞳孔散發著一種疏離的氣質。長眉入鬢,高高的鼻梁,微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說不出的氣質出眾,不染塵埃。他的眼睛下麵有一圈青黑色,風塵仆仆的樣子,就連那白色的衣衫上都沾染了一些泥漬,看的出是連夜趕路而來的。

此人正是的百裏清玄。

當他聽說慕容翎出事的時候,直接將手中的活都拋下,拿著藥箱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原本要整整兩日的路程,硬是被他用一天一夜的時間趕來,連口水都來不及喝,跑死了兩匹馬,這才披星戴月的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