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整個營地篝火通明,隻是白日裏賽馬大家似乎都很疲累了,吃了晚飯以後,就都在自己的帳篷裏早早歇下了,除了巡邏的士兵,少有人走動。
為了躲開蘇澤衣,鍾妙儀一直待在自己的營帳裏,她皺眉躺在軟榻上,手中握著一柄雕花長梳出神。
“妙儀公主?”門外一個軟糯的聲音輕喊了一聲,一聽就知道是個小宮女。
鍾妙儀看了一眼帳篷裏邊,小瑤似乎去給她打水了,除了她沒有旁人,她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裙,這才應了一聲:“進來吧。”
一個極為眼生的小宮女有些慌張地挑開簾子進帳來,進來之前還在帳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
“有什麼事情嗎?”
“公主。。。奴婢來給您傳個話。。。”小宮女咽了口唾沫,說話的時候不敢看她。
“嗯?”鍾妙儀皺眉看她,不就是傳個話麼,她怎麼嚇成這個這樣?
“唐堯統領奴婢來跟公主說一聲。。。讓公主到今早上的那個樹林前等他一會兒,他有事情要說。”小宮女結結巴巴的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來。
鍾妙儀看了一眼小宮女遞過來的荷包,的確是唐堯的,這還是他娘新給他換上的那一個。
他因為自己白天食言沒有去找他騎馬的事生氣了?
還是他知道了些什麼不好的傳言生氣了?
鍾妙儀天南海北的胡想,那個小宮女傳完話就悄無聲息的出去了,從帳篷裏出來跑到一旁大口喘氣,嚇得兩腿發軟。
她不知道鍾妙儀到底會不會如約出來,隻能蹲在一邊的陰暗處看著,一直等到看見鍾妙儀披著風衣提著燈籠悄悄走了一段距離了之後,她才歎了口氣,摸了摸袖口中的那片金葉子。
她是不得已才這樣做的。。。看著鍾妙儀的背影,小宮女心裏升起濃濃的罪惡感,掙紮再三,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硬著頭皮朝巡邏的大部隊那邊走去。
夜風濕冷,吹在人身上見縫就鑽,鍾妙儀提著燈籠往裏邊走了幾步,藏在樹後麵等著唐堯過來。
她腦子裏很亂,見到他要說什麼她也不清楚,隻是單純的心煩意亂。
等了沒一會兒,鍾妙儀就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她以為是唐堯過來了,隨手把燈籠放在地上,攏了攏披風往外邊走了兩步迎接他。
因為離燈籠有些距離了,視線所及之處的光亮很暗,她隻感覺到一個人影將她猛地抱住了,她低呼了一聲,不一會兒就被帶離了那個位置,一下子被摔到了裏邊樹林的地上。
摔得疼了,鍾妙儀一下子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唐堯!
唐堯是那樣溫柔的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會這樣粗暴的對她,而且。。。這個男人的體型很大,不是唐堯那般精瘦的身材。
“你是誰!”她驚恐地瞪大雙眼,雙手雙腳胡亂的踢想要掙脫呼救,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大喊,那個男人就勁大的將她的嘴捂住,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塊布條來揉成團塞進她嘴裏。
布條應該是放在身上有一段時間了,濃濃的汗臭味撲鼻而來,鍾妙儀惡心的想吐,使勁的掙紮完全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