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妙儀抬頭看向雲夢琪,這個一心要與她不共戴天的女人,此時正趾高氣昂的看著她。
鍾妙儀無法反駁什麼,她拿起地上的筆,太後沒讓她起來,她便隻能這樣衣著不整的跪在地上寫。
四個字不難寫,可是鍾妙儀握筆的手都是顫抖的。
她不敢下筆,寫壞了是罪,不寫也是罪,鍾妙儀皺緊眉頭,豆大的汗珠不止的留下來。
這個時候所能夠想到的一切都是逃不過,雲夢琪顯然也根本不會給鍾妙儀太多的時間。
到這裏來就是待宰的羔羊,不狠狠的削削鍾妙儀的銳氣,雲夢琪怎麼可能甘心?
這件事情原本早就是太後和雲夢琪商議好了的,隻是戲要做全套,否則日後傳出去,還說太後的人無法無天,皇上心裏肯定也是不舒服的。
“你這是做什麼?下不了筆麼?還是說瞧著太後你寫不出來這幾個字?”雲夢琪蹲下身來,湊到鍾妙儀眼前,“還是說,在你心裏,想換一個太後才能萬安?”
這帽子扣得太大,鍾妙儀冷眼抬頭看了雲夢琪一眼:“太後娘娘萬安不萬安,豈在我的幾個字間?”
雲夢琪勾勾嘴角:“那你也是蔑視太後,不肯真心拜服。”
說完,不等鍾妙儀辯駁,伸手便把鍾妙儀手中的筆奪了過來,鍾妙儀本就拿不穩,被雲夢琪一扯差些自己也倒下去。
雲夢琪更加得意:“筆都握不住,還好意思說自己心誠?我瞧還是罷了吧,你這般藐視太後,藐視皇家,果然是風塵地出來的賤坯子,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豈不是往後這宮裏都要跟你姓鍾了?!”
“來人。”雲夢琪把筆隨手一扔,站起身來吩咐道,“把她給我架住了。”
鍾妙儀沒說話,她沒瞎,也沒有把腦子燒壞,太後就坐在對麵,雲夢琪說什麼做什麼,若不是有太後的授意,她自己絕對不可能這般囂張。
更何況,太後若是想要放過她,自然也不會冷眼旁觀了。
幾個人把她架住,本就難受的身子更加拘謹,鍾妙儀實在是擠不出多餘的力氣來掙紮一番。
雲夢琪從身邊的宮女手上接過一個小布條。
“我是太後養大的,你對太後不尊,便由我親自替太後好好教訓你一次。”雲夢琪展開布條,鍾妙儀能看見布條上粗細不等的銀針。
雲夢琪來來回回看了半天,才勾勒著嘴角選了一根最粗的出來:“可能會有點疼,你可要忍住,驚嚇了太後可就不好了。”
鍾妙儀瞪大了眼睛:“你要幹什麼?!”
雲夢琪笑著抓起鍾妙儀被鉗製住的手:“你這雙手既然不中用,連字都寫不出來,我瞧就好好的幫你看看是不是真的不好用了,你彈琴那麼厲害,要是沒有了這雙手,嘖。。。不知道還能不能討娘歡心,還能不能魅惑澤衣哥了呢?”
鍾妙儀深吸一口氣,還沒有來的及收回手指,雲夢琪便已經狠狠的將針紮進了她的食指。
十指連心,鍾妙儀腦子一嗡,感覺自己似乎是尖叫出聲,但是耳朵卻聽不見多餘的聲音,隻覺得渾身都抽搐的厲害,眼睛完全一片漆黑,那種巨大的疼痛快要把她撕裂,但是又不足以讓她徹底的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