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天,半秋一直都在鍾妙儀耳邊念叨蘇澤衣是怎樣一個無情無義冷血的人,這麼多年的情分都被他拿去喂了狗了,真是遇人不淑,一失足成千古恨,若是人生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這樣的酸話。
鍾妙儀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喝了兩天藥,天天在屋裏悶著,已經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鍾妙儀想出去走走,半秋便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嘴裏嘟囔著“若是再受了涼怎麼辦,蘇澤衣肯定又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我怎麼那麼命苦,我做錯了什麼,蒼天啊。。。”這樣的話。
鍾妙儀吞吞口水,覺得半秋不知道從哪裏越來的招數還真的是挺賤的。
她不出門,便隻能在屋子裏做做女工,彈彈琴,畫點畫什麼的,值得一提的是,自從那天她說了一句小瑤死了,鈴鐺被送走了這樣的話以後,半秋就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她彈琴陪聽,畫畫陪看,做女工還幫著理線,鍾妙儀沒問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隻覺得半秋這個樣子還蠻好玩的。
果然,到了第三天半秋便憋不住了,他把手上的線團一扔,崩潰道:“這丫鬟做的事真不是人做的!我要瘋了!”
鍾妙儀愣了一下,隨後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聲噴了出來:“你。。。你是在給我當丫鬟?!”
怪不得他這些天這麼怪怪的!
被鍾妙儀這麼一笑,半秋一下子臉就紅透了,他嘴硬一句,辯解道:“我。。。我是看你難受!別笑了別笑了!”
鍾妙儀實在是忍不住,用手捂著嘴,笑意從眼睛裏全漏出來了。
半秋氣結,站起身就要走,被鍾妙儀喊住:“不笑了不笑了!快坐下!”
半秋步子一頓,不滿的回頭看了一眼,見鍾妙儀果然收了笑意,才不情不願的坐回去,說什麼也不肯碰那個線球了。
鍾妙儀自己把線球接過來弄,蘇澤衣去了青閣,外邊的雪依舊沒停,鍾妙儀沒有辦法一同去,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太開心。
這段時間天氣不好,鍾妙儀特意囑咐楊姑姑少出門,怕受了涼,老人家得了病很難好,鍾妙儀心裏是非常著緊楊姑姑的。
“你整日裏理線,我也沒看你繡個什麼出來啊。”半秋看了一會兒,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鍾妙儀笑而不語,似乎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正說話的功夫,外邊傳來聲音:“夫人。”
是蘇澤衣指來的阿九。
阿九埋頭做自己的人,很少說話,這會兒突然喊她,應該是有什麼事情。
“怎麼了?”鍾妙儀放下手裏的東西,疑惑的問了一聲。
“郡主來了。”她回答道。
雲夢琪來了?
鍾妙儀手上的動作一頓,把線球放好:“讓她進來。”
聽到說雲夢琪過來了,半秋也收斂了懶散的樣子,麻利的站到鍾妙儀身後,冷著臉看向門口。
雲夢琪進屋的時候,肩膀上還有雪,她臉色不好,想來是阿九態度堅決,她沒能直接闖進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