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妙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神使鬼差的就叫住了她。
“阿九。”
阿九愣了一下,看到鍾妙儀在看她,還是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夫人是在叫我嗎?”
“對,你過來。”鍾妙儀點點頭,衝她招了招手。
阿九把手中的東西擱到桌子上,快步走到鍾妙儀麵前。
說起來,除了那日燒炭的時候鍾妙儀問了她幾句話外,這些天來,阿九隻做通報和請安這樣的尋常事。
雖然蘇澤衣讓她來伺候,但她好像一點都沒把自己當成鍾妙儀的貼身奴婢,依舊做著自己應該做的分內事,不多說不多問也不多做多餘的事情。
鈴鐺走了有些日子了,鍾妙儀的情緒也漸漸沉澱下來,仔細想想,她對阿九的針對和排斥是毫無道理的。
鈴鐺的走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來伺候誰,不伺候誰她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你之前,是做什麼的?”鍾妙儀看她低頭站著,輕聲問了一句。
阿九老實回答道:“回夫人的話,之前在做些雜事,奴婢力氣比她們都大些。”
她身形不是很魁梧的那種,若不是蘇澤衣說阿九跟著半秋學過一點拳腳功夫鍾妙儀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過這並不影響什麼,鍾妙儀點點頭,示意她坐下:“蘇澤衣讓你貼身伺候我,你自己怎麼想?”
阿九坐的很坦然,鍾妙儀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阿九一下子抬起頭來:“夫人若是不喜歡,也可以不貼身,遠遠跟著便是。”
鍾妙儀一愣,她還以為,阿九會唯命是從,至少態度上,不會以鍾妙儀的意思為第一選擇。
“蘇澤衣可沒有讓你遠遠跟著。”鍾妙儀一笑,有點為難的開口。
“阿九既然被指給了夫人,自然以夫人為重。”阿九的眼神裏總是帶著一種從容的鎮定。
鍾妙儀噎了一下,竟然心裏有一點點的撼動。
或許她沒有辦法再要一個貼身婢女,但是就如阿九說得,遠遠跟著,也不為一個這種的方法。
“蘇澤衣呢?”鍾妙儀眨眨眼睛,躲閃過阿九的目光。
阿九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門外,悠悠道:“和周大人走遠了,夫人要找大人的話,奴婢去找找看。”
“不用了。”鍾妙儀擺擺手,蘇澤衣和周驥之間的事情她不想參合一腳。
這兩個人明明就不是那種你死我活的關係,蘇澤衣雖然一直都對周驥的態度非常不好,但是要說真的怎麼對付他,好像也沒有。
有點像是賭氣的小孩子,一邊躲著說再也不理你了,一邊又沒有辦法真的把貼上來的你推開。
蘇澤衣一向就是這麼一個別扭的人,自己的那點麵子似乎比命還重要。
鍾妙儀讓阿九出去了,她自己坐著翻書,雪已經沒有下了,半秋說這兩日化雪特別冷,她坐在屋子裏的窗邊,這扇窗戶舊了,有些縫隙,冰涼的風刮進來一點點,鍾妙儀理解到半秋說得刺骨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