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確像是平地一聲驚雷。
鍾妙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從半秋的嘴裏聽到這個名字。
唐堯和蘇澤衣怎麼可能會見麵?或者說,唐堯和蘇澤衣怎麼可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話?
鍾妙儀有些急,站起來的時候差點帶翻手邊的茶盞:“他找唐堯做什麼?!唐堯跟我早就沒有關係了!這件事情跟唐堯有什麼關係!”
他不肯放過唐堯,蘇澤衣總是這樣,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潛在的敵人!
鍾妙儀之前還在想,唐家在這裏麵應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如今這麼快她就要知道答案了,她自己接受不了。
半秋沒想到鍾妙儀的反應那麼大,趕緊安撫道:“蘇澤衣沒有難為他,你小心一些你的肚子,這件事情是他們兩個人單獨談的,你問問蘇澤衣是怎麼回事,我的確也不那麼清楚。”
“你既然不清楚,又怎麼知道蘇澤衣沒有為難?”鍾妙儀情緒有點失控,她在乎的每一個人,她想要用各種方式保護的人,蘇澤衣一個都沒有放過。
小瑤,鈴鐺,唐堯,一個接著一個被他拿捏在手裏,被他掌握在掌心中,然後逼著她去選擇,去決定。
半秋沒有辦法回答鍾妙儀的問題,他知道事情已經足夠糟糕了,比他想的可能要更糟糕一點。
鍾妙儀深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些失態了,這麼久以來,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應付這樣的事情,她以為自己真的可以不再有這樣的波動。
可是她不能,她永遠都不能忘記在她最陰暗的那一段日子,唐堯是她的光。
她也永遠不可能忘記,唐堯陪著她所承受的那些東西。
她從來沒有帶給他什麼好的東西,卻一直讓他因為自己而難受。
鍾妙儀緩緩坐回去,開口問:“蘇澤衣在哪裏?”
“青閣。”半秋說完這句話,看了一眼鍾妙儀的臉色,她沒什麼反應,沉默的聽著,“他去看鈴鐺,應該很快會回來,到時候。。。”
“我等他回來。”鍾妙儀打斷半秋的話,她已經沒有了那個心情去聽,蘇澤衣是去見鈴鐺也好,是去交代任務也好,什麼都好,她已經知道了,躲避從來都不會是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她等他,然後跟他親口說清楚。
既然蘇澤衣一定要她選擇,那好,她也有條件,她也要拿捏住自己要的。
半秋不知道鍾妙儀已經在心裏做了決定,他不想再刺激她,既然她願意等著蘇澤衣回來,就說明這件事情還有商量的餘地。
“好,你暫時別想那麼多了,等他回來以後,你們好好談談,小怡,你信我,這一次,你真的要幫他。”半秋很少說這樣的話左右她的判斷。
鍾妙儀什麼也聽不進去,她沒有表示,也不想表示什麼,坐在這裏等蘇澤衣回來,是她現在要做的唯一的事情。
周驥請求的事楊姑姑會幫她辦好,而且,現在看來,雲夢琪的那點事情壓根就不算什麼。
半秋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鍾妙儀隻知道自己木訥的點了點頭,半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