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妙儀忍下心頭的惡心,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說實在的,雲夢琪這般趾高氣昂的過來,不過就是想要羞辱她而已。
是啊,一旦皇上被證實不具備登基的條件,他的這一係列暴戾舉動都會成為蘇澤衣的理由。
而她,曾經的大齊公主,也將會變成廢君之女,真的要說起來,大約還不如從前花魁的位置。
至少做一個花魁,還會有人捧場,做一個廢君之女,隻會被人終身恥笑。
可是鍾妙儀早就已經習慣這樣的冷嘲熱諷了,雲夢琪語氣上的不屑遠遠及不上她內心的失望。
雲夢琪並沒有打算要走,按照她的意思,既然是要好好的看著鍾妙儀,那麼就應該同吃同住,每年至少五個時辰都呆在一起才行。
鍾妙儀氣的冷笑:“我這裏簡陋寒酸,怕你住不習慣,還是不用這般了。”
雲夢琪搖頭:“此話差異,你之前手握大權,院子裏的裝潢擺設早就不是從前可比的了,你當我是傻子?簡陋不簡陋,寒酸不寒酸,我自己看不出來麼?”
說完之後便對著寶兒使了個眼色:“去選個寬敞些的屋子,幫我收拾出來。”
阿九見寶兒要出去,趕緊上前攔:“這裏是我家夫人的院子,我家夫人沒有點頭應允,誰也別想在這裏撒野!”
她是跟著蘇澤衣的老人了,給蘇澤衣當差那麼多年,該強硬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
寶兒亦是強硬,笑著道:“姑娘還不明白麼?現如今蘇府是我家夫人說了算了,我家夫人肯來同妙儀公主同吃同住,自然也是公主的福分,說不準哪一日天就變了,這公主,也就不是公主了。”
阿九氣的不行,冷聲頂撞回去:“猖狂什麼?我家夫人懷著孩子,若是蘇大人知道了,定是要責備的!”
雲夢琪盯著一言不發的鍾妙儀,聽到阿九說到這裏,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你這個丫頭,是不是還聽不明白我說的話?那我隻有再說清楚一些了。”
“鍾妙儀,你果真以為澤衣哥哥那般在乎你麼?你啊,別自作多情了,澤衣哥哥調走你房裏那個男人,把我派過來看著你,擺明了就是讓我好好的盯緊你這個反賊,你還以為他會護著你?我早就告訴過你,能幫到他的人隻有我,你算什麼東西?!一時的新鮮感過了,你什麼都不是。”雲夢琪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全都是勝利者的自傲。
她等這一天應該很久了,揚眉吐氣的滋味,的確很不錯。
鍾妙儀也領略過,所以知道以雲夢琪這樣的性子,一旦被擠壓過,就隻會反彈的更高。
蘇澤衣的命令麼?讓雲夢琪來看著她。
鍾妙儀笑笑,的確很像蘇澤衣的作風,她惹惱了他,所以他便要給她一場噩夢。
阿九聽到說是蘇澤衣的意思,也不敢相信,她分神的短短幾秒,寶兒就瞅準了機會推開阿九出去了。
阿九一下子反應過來,緊跟著追了出去。
外麵很快就發出很大的動靜,好像兩邊的人爭執扭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