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這件事情是個細致活,鍾妙儀沒有種過,不敢把種子全部都灑了,所以花與花之間的間隙還是挺大的。
順誠每天和鍾妙儀到後院去挑水,然後來澆水。
最近太陽大,總是沒一會兒地麵就幹的不行,連賢妃娘娘都不出屋了,坐在屋子裏麵,孫姑姑給扇著風。
那日之後,廢君還是常常看不見人影,鍾妙儀也不計較,覺得沒有什麼。
她現在已經把別苑跑熟悉了,各個地方都有她的身影,阿九最開始的時候,以為鍾妙儀隻是心血來潮,可是這麼多天下來,阿九已經明白了,鍾妙儀是跟她來真的。
孫姑姑倒是很開心鍾妙儀願意來廚房幫忙,賢妃娘娘要吃的東西雖然講究,但是這裏也沒有那麼多東西可以講究,所以隻能有什麼做什麼。
鍾妙儀學了一些,覺得孫姑姑的手藝實在是比宮裏邊的禦廚還要好:“姑姑的手藝是和誰學的?”
孫姑姑笑笑:“是我娘,我娘以前是給人家做廚娘的,她做的菜是最好吃的。”
鍾妙儀手上的動作頓住了,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很陌生的詞,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的娘,可是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跟她說過。
並不是因為羨慕或者妒忌,鍾妙儀隻是單純的,覺得能夠在記憶當中有娘這個人存在,本身就應該是一件很溫暖的事情。
孫姑姑沒有察覺到鍾妙儀突然沉默下來。
她把手中的東西遞給鍾妙儀:“貴人給夫人送過去吧,這棗泥羹夫人吃了補補氣血。”
鍾妙儀點頭應下,離開廚房快步朝著賢妃那邊過去,她到的時候,看到廢君居然正在跟賢妃說話。
他不知道說了什麼,賢妃隻一個勁的點頭,看上去有些抗拒。
鍾妙儀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靠過去,還是說等一會兒再說。
自從她來了之後,廢君在外麵出現的次數明顯多了一些,但是他依舊隻是遠遠地看著她,或者說衝著她微笑點頭,說話的時候很少,似乎並沒有什麼要特別囑咐她的。
鍾妙儀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待會兒再過去,她在廊下坐著,手裏邊的棗泥羹還有些溫熱。
這東西她沒有吃過,賢妃娘娘喜歡,她卻不太喜歡這些甜膩膩的東西,覺得吃多了心裏悶得很。
原以為廢君還是略微坐坐便走了,可是這一次好像並不是這樣,他說了一會兒之後,就沒有再接著說,隻是陪賢妃坐著,還拿起賢妃做的衣裳看。
鍾妙儀看不見賢妃臉上的表情,不知道她是在哭還是在笑,隻能看見她背影在動,好像是在說話。
手中的羹有些涼了,鍾妙儀歎口氣,站起身來,朝著廚房重新回去。
孫姑姑剛剛忙完,看鍾妙儀端著羹又回來了,奇怪的問了一句:“怎麼了?夫人不想吃麼?”
鍾妙儀搖搖頭,沒說話,隻是把羹遞給姑姑。
孫姑姑接過來,微微皺眉:“都涼了,我再熱一熱,貴人沒事吧?”
鍾妙儀還是搖頭,神色有些疲累:“還麻煩姑姑送過去,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