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衣下了早朝之後,便徑直到了常暮閣。
自從在皇後麵前說漏了嘴,陳溪夢已經很久沒有到鍾妙儀麵前晃悠了。
大概是覺得鍾妙儀定然不會原諒她的緣故吧。
鍾妙儀倒是沒有再計較陳溪夢的過失,但是她不來,鍾妙儀的確是鬆了一口氣的。
蘇澤衣來了之後,鍾妙儀難得的笑臉相迎,蘇澤衣心裏的火焰被鍾妙儀徹底的點燃,開始覺得自己是有機會的了。
兩個人坐下說了一會兒話,阿九便按照之前說好的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不大好:“主子,既明少爺又不舒服了,你快去看看吧。”
果然,蘇澤衣立馬問了一句:“怎麼了?”
鍾妙儀故作為難的看了阿九一眼:“皇上在這裏,你幹嘛說這個讓皇上煩心?”
蘇澤衣皺眉,對阿九道:“你說,怎麼回事?”
阿九便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其中稍微改了一點,也是為了讓事情聽上去更加飽滿一些。
蘇澤衣聽完之後大為吃驚:“還有這樣的事情?!你怎麼早點不來告訴朕呢?把人帶上來!”
鍾妙儀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用上這樣的小心機,歎了口氣:“這本來也是小事情,皇上不用管的。”
“怎麼可能是小事?”蘇澤衣有點生氣,在鍾妙儀眼裏,到底什麼才是大事?她不是那麼在乎鍾既明的麼?都這樣了,也不肯找他?
阿九很快就把人給帶了上來,承顯樓的小太監已經嚇哭了,抽泣著磕頭。
蘇澤衣隨意問了幾句,大概也和鍾妙儀問的差不多,這兩個人到了這一步也不肯說,顧左右而言其他,蘇澤衣哪裏是那麼好糊弄的,聽了幾句就開始不耐煩,直接讓人給送到刑部去了。
這正是鍾妙儀要的結果,隻要進了刑房,不吐出來一點東西是不可能的,應要嘴硬的話,隻怕非死即殘。
順全的話鍾妙儀已經不指望了,她隻想著那個承顯樓的小太監能夠說點什麼出來。
把他們打發走,蘇澤衣還是有些生氣:“你就該告訴朕,以後這些事情,不許自己一個人扛著!”
鍾妙儀這話聽著,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有一點的安心。
他沒有懷疑這事情的真假,就是單純的信任她,這樣的感覺很好,是從前的蘇澤衣從來沒有給過她的感覺,若是能一直保持便好了。
隻是這大概也隻能是奢望,鍾妙儀不指望那麼多,此時此刻他能夠站在她這邊信任她,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是,以後有什麼事情,定然告訴皇上。”鍾妙儀微微一笑,這一笑,便讓蘇澤衣滿心口的火都滅了。
他知道,作為帝王,他不應該有這樣的感情,也不應該有這樣一塊軟肋,他應該當時就殺了鍾妙儀,然後做一個無情無愛的人。
但是他做不到,現在他肯定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確的。
就隻為了她的這一抹笑容,什麼都是值得的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沒有出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