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宮女不敢起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趙玉清甩了甩手上的帕子:“來,接著。”
見那小宮女還是不敢動,趙玉清身邊的婢女嗬斥道:“小姐說話你聽不見嗎?!叫你拿著便拿著!磨蹭什麼!”
被這麼吼了一句,小宮女身上一抖,顫抖著接過那塊絲帕,不知所措的握在手裏。
趙玉清輕笑道:“打得重了些,我這下人手上也沒個分寸,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在我跟前說錯了話不要緊,若是在雲嬪娘娘跟前說錯了話,隻怕是小命不保,知道了麼?”
小宮女連連點頭:“奴婢知道了。”
趙玉清上下打量她一番:“知道了還不下去?腫著臉在這裏伺候麼?”
“可是。。。”那個小宮女從地上爬起來,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趙玉清,“阿九姑姑讓奴婢侍奉在這裏。。。”
“不用了,我不需要旁的什麼,你去吧。”趙玉清見她還在猶豫,又道,“姑姑若是問起來,我自會給你做主。”
小宮女猶豫再三,害怕趙玉清再打她,最終還是退下去了。
趙玉清剛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就聽外頭喊道:“雲嬪娘娘駕到。”
鍾妙儀原本是要歇息的,阿九回來回稟說求見的人是趙衡的女兒,看上去不像個安分的姑娘,陳惆跟著鍾妙儀一塊過來的,想也聽聽看這位趙大人家的小姐要說什麼。
鍾妙儀心裏清楚得很,她在那個年紀的時候,更不安分。
這些小姑娘和她不一樣,她們從小便是要教育要嫁進皇宮的,趙衡的女兒原本是要給廢帝的,當時大選年紀不夠,便等著這一次,結果這一等,便天翻地覆,皇上成了蘇澤衣。
可是這對趙衡來說是沒有什麼分別的,他要得隻是自己的女兒入宮,入得哪個皇帝的宮,都是一樣的。
這位內衛統領也是個根基十分紮實的重臣,蘇澤衣給她的內定簿子上,趙玉清的位分定的不低,進宮便是要封貴人的。
鍾妙儀踏進偏殿的時候,趙玉清才從座位上站起來,低頭等著鍾妙儀坐上了上座,才得體的行了大禮:“臣女趙玉清拜見雲嬪娘娘。”
鍾妙儀沒有出聲叫她起來,隻是這麼冷眼瞧著她。
花朵一樣的年紀,嬌俏美麗的容顏,趙衡的這個女兒養得極好,驕傲、美麗,像極了從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鍾妙儀,身上都有著一股傲勁。
鍾妙儀久久沒有出聲叫她起來,趙玉清有些詫異的抬頭:“娘娘?”
鍾妙儀撇撇眉,語氣有些冷:“讓你抬頭了麼?”
趙玉清一怔,後半截的話被鍾妙儀生生堵了回去。
她有些不服,開口辯駁:“臣女哪裏做的不好麼?還請雲嬪娘娘指教。”
鍾妙儀敲了敲扶手,淺笑起來:“你沒有哪裏做的不好,我也沒什麼好指教你的,隻是希望你曉得,在常暮閣,我沒有叫你抬頭,你便不許抬頭,我沒有叫你起身,你便不許起身,沒有為什麼,你記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