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沒想到雲夢琪會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下來,她原本想著,若是雲夢琪不肯,她恰好可以裝一裝柔弱可憐博博同情什麼的。
這下子又搞得王皇後多麼寬宏大度一般,周小姐眼珠子轉了幾圈也沒搞明白雲夢琪玩的什麼把戲。
話已出口,蘇澤衣原本還怕周家的丫頭惹了鍾妙儀不高興,結果鍾妙儀反而一臉興致盎然的樣子偏頭對依娜道:“以前跳過舞,現在薛家小姐也要跳一支舞,就是不知道跳的什麼舞。”
這話說的小聲,周小姐去後麵換衣裳了,下座的人聽不清楚,聽清楚了也不會知道鍾妙儀在說什麼。
“倒是蠻有異曲同工之處。”阿九聽鍾妙儀這麼說,意味深長的勾著嘴角笑,周絮跳舞做了蘇澤衣的寵妃,有五分像鍾妙儀,隻是不曉得這位周小姐本事如何了。
雲夢琪專門把她當成是戲子,她卻還歡喜得很。
周小姐換衣裳的速度慢的出奇,鍾妙儀等的都要睡著了,她才像一隻花蝴蝶一樣翩躚的飄進殿來。
的確很美,女子獨有的年輕氣息被她展現的淋漓盡致,殿上傳來一陣驚喜的唏噓聲,大約也是覺得這位周小姐的確才貌出眾。
但能不能入得了蘇澤衣的眼,卻不是世俗之人的眼光可以評定的。
伴樂起,周小姐盈盈一拜之後便開始了她的舞蹈表演,鍾妙儀看了一會兒,柔、媚,卻又不是最柔、最媚,但總體來說是賞心悅目的,就是有些乏味了,她打了個哈欠。
蘇澤衣的注意力也沒怎麼擱在周小姐身上,一看鍾妙儀打哈欠,便探過身來輕聲問道:“困了麼?要回去歇息麼?”
鍾妙儀搖搖頭,下巴一點場上的周小姐:“如何?我瞧著倒是不錯,再練幾年有了神韻,隻怕又是要出名了。”
蘇澤衣卻皺眉:“不怎樣,我說了不會往後宮帶人的,你糟心我也糟心。。。”
“他們說我是妖女,帶回來的還不是你的兒子,話太多了,要不你養幾個?反正也礙不著我什麼。”鍾妙儀可是曉得那些大臣們的閑言閑語,這話真心一半假意一半,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講。
蘇澤衣聞言先是楞了一下,隨後輕快地笑起來:“你吃醋了?他們成日裏打著關心國本的旗號指手畫腳我的私事,不就是兒子麼?你肚子裏若不是,咱們再生一個便是了,大不了多生幾個,我看他們還有什麼話說!”
這下換成鍾妙儀不好意思,推他一下:“胡說什麼。。。”
周小姐賣力的跳舞,哪曉得上座的蘇澤衣卻隻顧著跟鍾妙儀說話,兩人也不曉得在說什麼,笑的一臉開心,儼然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她險些跳錯步子,扭頭的瞬間又看見陳小琴憐憫的眼神和微微搖擺的腦袋,她有些懊惱,早知道方才就不該看爹的眼色行事,這下好了,臉麵算是丟盡了。
一支舞罷,鍾妙儀和蘇澤衣也停下了說話的聲音,扭頭看向跪在正中間喘氣的周小姐,她喘的厲害,美人香汗淋漓,臉色潮紅,大多數男人多半都不會拒絕的。
周大人看見蘇澤衣站起來了,以為是自家女兒總算入了蘇澤衣的眼,正老懷寬慰的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看見蘇澤衣舉起了酒杯。
“周家小姐辛苦,這支舞跳的十分好,特賞賜金簪十對,玉鐲十對,隻是雲嬪有些困乏了,她懷著身子,朕也不放心,陪著她去歇息片刻,大家在宮中自便就是,晚宴依舊是在這裏。”蘇澤衣三言兩語間的功夫就打發了周家,不管是嘴上眼裏還是心上都隻有鍾妙儀一人。
鍾妙儀走下階梯,小聲跟阿九囑咐:“依娜若是不喜歡跟那些女眷在一起,也到常暮閣午睡。”
“是。”阿九點頭應了,一直到鍾妙儀走了一段距離後,才跟身邊的小宮女低聲仔細吩咐下去。
陳小琴見鍾妙儀走了,長歎一口氣,周小姐顏麵丟盡,坐在位子上險些哭出來,陳小琴癟癟嘴,其實說起來,周小姐不過是驕縱了一些,入宮也是她爹的意思罷了。
她伸手便抓了一手的瓜子,靠過去寬慰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苦要入帝王家,你看你,不聽我勸吧,我跟你說了,皇上心裏隻有雲嬪娘娘,你不必費心思了,早早的換個人家吧,京中俊俏的公子哥,多得是啊。”
周小姐悶聲道:“那就這麼容易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還有我做主的地方?”
陳小琴眼珠子一轉,繼續道:“大理寺安大人家的長公子你可曉得吧?我看他就很不錯,我在國學院的時候跟他是拜把的兄弟,你考慮考慮?待會兒我安排你們見個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