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後的喪禮持續了整整一周才陸續結束。
雲夢琪呆在中宮不肯出來見人,每天的晨昏定省也都全部取消。
蘇澤衣象征性的難過了兩日後,便回歸了正常的生活,他去看過雲夢琪一次,雲夢琪自己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兒,誰也幫不了她。
鍾妙儀現如今因為雲夢琪不肯出宮門,沉浸在悲傷裏的緣故,暫時掌管了後宮的大權,陳溪夢和吳秀安都替鍾妙儀高興。
常暮閣重新熱鬧起來,鍾妙儀心裏也是開心的。
從前她可以不在乎權勢地位,現如今眼見著既明就快要到上學的年紀了,她為了既明,一定要讓蘇澤衣同意既明到國學院去。
蘇澤衣現如今一有空就到常暮閣來,或者讓鍾妙儀帶著樂禾去議事堂,這些後宮眾人都看在眼裏,笑到最後,站在蘇澤衣身邊的人,是淑妃娘娘。
如今西太後沒了,周家也沒了,周絮隻靠著一個女兒,日子過的大不如前,誰都敢給她臉色瞧,誰都敢嘲諷她幾句。
所以周絮如今也不愛出來見人,鍾妙儀跟蘇澤衣提過幾次,蘇澤衣製止了幾句,後宮才稍微收斂了些風氣。
今個兒才剛過了晌午,蘇澤衣便到了常暮閣。
鍾妙儀覺得奇怪,平時這個時候蘇澤衣正是下了早朝以後批折子的時候,怎麼到她這裏來了?
“妙儀,朕有個消息先說給你聽。”蘇澤衣心裏高興,拉著鍾妙儀坐到裏屋去,笑起來的樣子跟個小孩兒得了新玩具的模樣似得。
鍾妙儀被蘇澤衣的情緒感染,也笑起來道:“怎麼了?皇上急匆匆趕過來,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跟臣妾說?”
蘇澤衣神神秘秘的,話到了嘴邊不說出來,一定要鍾妙儀離自己更近一些才肯說。
鍾妙儀隻能湊過去,蘇澤衣趁機在鍾妙儀臉上親了一口,大笑起來,搞的鍾妙儀一臉紅暈,嗔道:“皇上是傳承來戲弄臣妾的麼?”
蘇澤衣收斂了囂張的笑意,正色道:“好了好了,說正事,朕準備授意下去,從此以後宮中再無西太後東太後之分,朕的生母,從此以後便是名正言順,宮中唯一一個太後。”
鍾妙儀怔了一下,隨後笑起來:“早該如此,恭喜皇上。”
蘇澤衣心裏痛快,就因為他這個皇位是靠西太後才得來的,所以這麼多年一直過的如此窩火,如今好了,他心裏邊的氣終於都順暢了。
此後宮中隻有以為太後,對鍾妙儀來說是天大的好事,當年的蘇老夫人,一直被西太後壓著,好在蘇老夫人沉得住氣,從來不跟西太後爭朝夕長短,也相信蘇澤衣一定有自己的考慮。
所以一直吃齋念佛,讓西太後對自己沒有半分戒心。
很多時候心有餘而力不足,不是太過分的事情,東太後都不插嘴過問,現如今總算是不再有兩位太後,太後的大權,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東太後的手中。
“母後吃齋念佛久了,如今雖然坐了太後的位置,卻不一定還有那個心思管著後宮,我還是那個意思,後宮你管著最好,我放心,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皇後的位分,但是我說到做到,從今以後,再不會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蘇澤衣心中最滿意其實還是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