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回過蘇澤衣的話,蘇澤衣也表示理解,還特地給鍾妙儀她們送來了幾壺上好的酒釀。
到了晚膳的時候,陳惆倒是如期而至,三人落座之後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一樣,和平常一樣的說話,陳惆瞧著依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給她們倒酒,心裏邊其實還是很難受的。
戰場刀劍無眼,可是說得再多也沒有用,要去的人終究還是要去。
“這一杯我敬你,淑妃娘娘。”依娜舉起酒杯對鍾妙儀道,“這一段時間,我在常暮閣過的很開心,很愜意,我會永遠記得。”
說罷便一飲而盡。
“陳惆,咱們兩個難兄難弟也喝一杯,你報了你的仇,如今該看我的了。”依娜咧嘴笑,看上去很是開心,實際上心裏邊如何辛苦,也隻有她自己才知道萬一。
兩杯酒下了肚,本該是話多起來的時候,可依娜好像突然所有要說的話都沒有了似得,悶著頭吃東西。
她鼻子有些發酸,喉管哽咽,怕自己一說話就不爭氣的流眼淚。
她不想惹陳惆傷心,也不想讓鍾妙儀擔心自己,她其實。。。真的很舍不得離開這裏,舍不得這裏的每一個人,她也怕,怕自己失敗了怎麼辦。
可是她必須要去,她不可能在這裏停下自己的腳步,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做的事情,沒有後退的餘地。
酒過三巡,三人的話才漸漸多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晚的夜色特別迷人,又或者是心裏邊積壓的情感爆發得太過,連依娜沒有喝多少都醉了。
阿九和鈴鐺分別把依娜和除很醜送回房間去,鍾妙儀醉醺醺的靠著桌子,隻覺得一雙有力的臂膀把她抱了起來。
“這烈酒稍微喝些,免得你明日離別難受。”
像是有人在跟她說話,鍾妙儀醉的迷糊,實在是沒有辦法去分辨,隻能任由自己睡過去。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這酒怎麼會那麼烈?鍾妙儀揉了揉還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坐直身子。
這酒。。。似乎是昨天蘇澤衣賞的。
鍾妙儀搖搖頭,不去想那麼多,起身開門把阿九叫過來:“依娜呢?快給我梳洗,我去送她。”
“依娜已經走了娘娘。”阿九憋著笑道,“皇上說娘娘醉了酒,不必送了,也不讓奴婢叫你,所以。。。”
鍾妙儀抽了抽嘴角,果然是蘇澤衣搞的鬼。
他是怕自己送別依娜傷感麼?
鍾妙儀垂下眼簾,既然已經走了,那邊算了,鍾妙儀歎口氣:“罷了,人都已經走了,隻希望這一路她能夠平安就是了。”
“娘娘放心吧,有陳將軍和蒙將軍同行,依娜不會出事的。”阿九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好擔心,依娜本身的身手就很好,又不是自己單槍匹馬的去送死,大齊的千軍萬馬還跟著呢,收回北疆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說罷便伺候這鍾妙儀梳洗,正在用膳的時候,鈴鐺從外邊進來,說雲夢琪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