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看了一眼,滿滿地一包袱,笑道:‘這也太多了些,先叫他們挑一挑吧,找些好的洗幹淨了收起來。’
銀杏笑著答應下去了。
蘇錦獨自坐在桌邊想著今日李玉書與她說的話,他說的情真意切,不像作假,隻是她想的更多的卻是他說的要帶自己出王府去一個自己想去的地方。
蘇錦自然不想困在瑞王府中,但是跟著李玉書離開,她心中也是不願,今日看他的說法,似乎已經想到脫身之策,她到底要不要跟他一起離開,實在叫人苦惱,她隻怕這次若是跟他一起走了,以後也難離開。
蘇錦搖擺不定,李玉書卻早已安排好了行程,瑞王起事就在這幾日之內,之前他已經做好準備,等瑞王登上大殿,便會放自己和杏兒離開,到那個時候,不管杏兒想去哪裏,他都可以陪著她,為避免遭瑞王猜忌,他早就將李家在京城的商鋪列出單子,等事情結束,自然有人將單子親手送給瑞王,他一介草民,散盡家財,想必不會再引起他們的注意。
他知道杏兒不會輕易答應跟他離開,心中也打定主意是一定要帶她離開,但是還是忍不住想問問她的意見,如今果然如自己猜測的一般,他心中並不覺得失落,隻是有些苦惱,今日貿然與她提了,之後再想帶她走隻怕更不容易。
當日晚上慕淩辰來見他,李玉書問他:“王爺心願已經達成,端王出府,魏側妃封為王妃,王爺又來找草民是為何事?”
慕淩辰不理他話中的嘲諷,笑道:“李公子好歹也在我這瑞王府住了半年有餘,本王一直想與李公子交個朋友,李公子又何必總是如此拒人千裏之外呢?”
“王爺說笑了,草民身份卑微,不敢高攀。”李玉書說道。
“既然李公子總是如此不近人情,那本王也隻好公事公辦了。”慕淩辰故弄玄虛。
李玉書不動聲色,如今他有求於自己,要自己做什麼,定會直說。
果然慕淩辰看他沒有接話,他正色道:“李家經商,想必見識過不少西域的毒藥。”
“李家從不做藥材生意,雖與西域有所往來,卻並未見過什麼毒藥。”李玉書說道。
“本王既然來問你,你就該知道,這樣的回答,本王不會滿意。”慕淩辰看著他說道。“本王知道你在京中有商鋪,想必他們那裏會有本王要的東西,勞煩李公子替本王拿回來。”
李玉書看著他,問道:“王爺要這毒藥是做什麼?”
“本王倒是敢說,就怕你不敢聽。”慕淩辰低聲道。
“請王爺明示。”李玉書低頭。
“用在當今太子的身上。李公子這下滿意了?”慕淩辰冷笑。
謀害東宮,自然是死罪,但瑞王做的事,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何況自己與杏兒早已深陷其中,這個時候再說什麼死罪就顯得可笑了。
李玉書隻問他:“王爺是打算讓太子如何?”隻是不知他是要太子的命,還是隻想讓他從太子的位子上下來。
“你說呢?”慕淩辰反問。
“草民愚鈍,不敢妄自揣測王爺的意思。”李玉書的頭低的更低了。
“本王不希望還有人礙事,李公子這樣應該明白了吧。”慕淩辰滿不在乎地說道。
“草民明白。”皇家爭鬥自古殘酷,何況這位太子身嬌體弱,今日瑞王不要他的命,來日也有另外的王爺要他死,李玉書不會看不清事實為他感傷,隻是難免覺得涼薄。
“既然明白,本王相信以李公子的手段,這東西應該很快就會送到本王的手上。”慕淩辰輕笑:“本王將李公子帶回來還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給本王省了不少事。”
“王爺過獎,草民不過是聽王爺吩咐,盡己所能,為王爺盡一份綿薄之力,若大事能成,也是王爺籌劃得當,到時草民隻希望能覓得一安靜處所,度此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