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剛才大概是真的扭到了腳踝,所以在他催促她們兩個跟著往前走的時候,蘇錦嚐試了一下,沒有站起來,反倒是疼的她倒吸涼氣。銀杏心細,發現了她的異樣,打算去扶著她,但是同樣被捆著雙手雙腳的銀杏自己走起來都十分費勁,隻能蹦著往前走,有哪裏來的力氣扶蘇錦呢。
若是能走還好,但現在隻能往前蹦著走,蘇錦每一次抬腳再落地都是鑽心的疼,剛走了兩步,她就已經受不了了,在再一次落地的時候,直接倒在了地上,前麵的人聽到動靜,不耐煩地回頭看她一眼,看到蘇錦倒在地上,以為她在耍什麼花樣,所以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最好別耍花樣,乖乖地往前走。”
“不是啊,姑娘她腳踝扭到了,這樣綁著雙腳根本沒法兒往前走啊。”銀杏連忙疏導哦啊。
蘇錦倒在地上,疼的冷汗直冒,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那人看了銀杏一眼,又看向依舊倒在地上的蘇錦,好像在考量她到底是不是裝的,看了許久,他才來到蘇錦麵前,提著手中的燈照了照蘇錦的麵孔,看到的是一張慘白的小臉,鬢邊都已經打濕了,額頭上也布滿了水珠,看起來不像是裝的,他才動手為蘇錦解開了腳上的繩索,但是手上的依然沒有解開,然後又走到銀杏麵前將她腳上的繩子也解開:“扶著她,別想著逃跑,除非你想看著死。”
銀杏連忙點頭,等他解開繩子便連忙來到蘇錦身邊,蹲下來看了看蘇錦的腳踝,紅腫一片,銀杏心疼的差點兒落淚,兩隻手一起用力將蘇錦攙扶起來,為了讓蘇錦少用些力氣,免得腳上的傷更嚴重,銀杏幾乎是用半邊身子將蘇錦扛在自己的身上,負重前行,自然更是緩慢,前麵那人明顯不耐煩,幾次回過頭來看著他們,但是銀杏隻假裝不知道,低著頭半抱著蘇錦往前走。
蘇錦沒有想到他們的馬車停下的地方周圍根本看不到任何帳篷,前麵那人帶著他們走了好久,在蘇錦看來,仿佛是一百年那樣久,他們終於看見了燭火,這一次的火光比之前見到的都要明亮,蘇錦仔細辨認,發現那是一條路,兩邊點亮了燭火,連成兩條線,所以才能如此明亮,在路的盡頭,有一個大大的帳篷,蘇錦想那大概就是今日自己要去的地方了。
還沒有踏上那條路,前麵的人忽然停住了,不知在跟什麼人說著什麼,蘇錦感覺到前麵有一團黑影,但是她本來疼的就已經是意識模糊了,更何況她跟前麵的人隔的這樣遠,又沒有光,所以隻能看到一團黑影,聽到低低的仿佛說話的聲音,蘇錦還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看,但她不知道那人是誰。
過了一會兒,前麵的人又開始繼續前行了,不多會兒,他們就踏上了那條燭火照的通明的路,這次蘇錦看清楚了,路的兩邊不僅有燭火,還有人,差不多每隔十步就有一個人,站在路的兩邊,他們一律穿著露著一條胳膊的大裘,典型的戎族人的外貌,在蘇錦和銀杏經過他們的時候,雖然依然保持著筆直的站姿,但是卻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去看蘇錦和銀杏,有些知道一點兒內情的人在想,軍師說的可以助戎族取得北境勝利的人竟然是兩個女子,而且還是兩個如此瘦弱的女子,他們心中對軍師的說法開始懷疑起來。這樣兩個人既不能上場打仗,看起來也不像軍師那樣聰明絕頂,能幫上他們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