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說的，應該是真的。”淘淘說，“媽咪你還是去問老爸好了。”
“呃。”童瞳沉吟著。
滔滔在旁老想搶話說，可哪比得上淘淘的靈活勁兒，愣是沒辦法占到適合說話的地盤。
滔滔的小臉皺成了一個原生態的小苦瓜，可憐兮兮地瞅著淘淘。
“老爸剛剛才到家。”淘淘老氣橫秋地分析著，“我猜老爸肯定也去看太奶奶，所以回來晚了。”
“我知道了。”童瞳言簡意賅地道，“淘淘，媽咪明天回來，你先睡。”
“耶——”滔滔在旁聽到，頓時振臂歡呼。
淘淘二話不說撒了電話手表，反手就把滔滔給摁進被窩。
“救命——”滔滔掙紮著。
“你再嚷嚷，我老爸就進來趕你出去了。”淘淘壓低聲喝道，“說不定我老爸現在就在門外。”
滔滔頓時驚悚地抱住淘淘的大腿，連呼吸聲都不敢再大了。
淘淘老氣橫秋地發出聲長長的歎息。
那什麼三叔跑了，太奶奶住院了，悲催的滔滔還不乖乖的，真被老爸趕出去了，那可腫麼辦哎
靜寂中，滔滔咕噥一聲：“哥哥，我真的好怕二伯，腫麼辦？”
淘淘沒好氣地道：“那隻好去找你那個後媽了”
。
門外，曲一鴻挑挑眉。
一個童瞳，一個淘淘，母子倆都胳膊肘往外拐，拿他這個大家長不當回事兒。
他正要敲門，樓下傳來弱弱的聲音：“二少，淘淘都乖乖睡了，你就放他一馬得了。”
曲一鴻斜睨一眼求情的王叔叔：“你也被他們收買了？”
“天地良心，我心裏隻有二少。”王叔叔立即嚴肅臉地表態，“二少如果懷疑我，我都不想活了。”
說完，王叔叔還抬起胳膊，伸出食指，揩了揩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這表演功力，一個個都快趕上白果兒了。”曲一鴻冷冷一哼。
王叔叔不敢再多說，聰明地轉移話題：“二少，錢醫生和我說，老太太這回事情真的大了。說不定就熬不過去，我們要不要通知大家一聲？曲家的人遍布全球，老太太真有什麼，不提前通知他們，來不及的。”
“明天再說。”曲一鴻轉身走向主臥。
王叔叔追著問：“那林董和童瞳呢，應該告訴她們吧？”
“我自有主意。”曲一鴻懶洋洋地說。
他進了主臥，隨手將門一甩，將王叔叔的聲音關在門外。
扯下領帶，曲一鴻不由自主來到露台，手臂擱上露台上的圍欄，靜靜地凝著和心居的方向。
或許尹少帆說的不錯，老天爺這是開眼了，替老媽收拾老太太來了。
可惜心冷如他，在看到曲老太太無助地躺在床上之時，他心裏湧上的感覺並不僅僅是痛快，還有更多無法言說的複雜情緒。
複雜得連他一時半刻都說不清那個什麼情緒。
若老太太能料到她的今日，不知道當初會不會還那樣對付他們母子
靜寂中，球球從樓下傳來幾聲狼嗥，驚醒了深思中的曲一鴻。
他轉身回了房間，來到小小的吧台，開了兩瓶酒，調成簡配的雞尾酒，靜靜地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