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夏來鑫音落手起，手機被拍飛數米之外，地上傳來清脆的碎裂聲。
還有白秘書委屈的嗚咽聲：“夏董，那是我的手機。”
“怎麼了爺爺？”夏雲川一頭霧水地看著夏來鑫。
夏來鑫轉過身去，背起雙手，高高仰頭，沉聲道：“我需要安靜。”
“我出去有點事。”白秘書心有餘悸地拾起碎裂的手機，腳步零亂地閃人。
夏雲川想說什麼，但看到夏來鑫那疏離的樣子，亦默默退了出去。
他剛要進自己辦公室，白秘書悄悄朝他使了個眼色：“你和我一起下去……”
“我不能走。”夏雲川擔憂地看著隔壁，“爺爺看起來很不好。”
白秘書拉著他往電梯方向走：“童瞳對你那麼好，你就不關心她現在怎麼樣了嗎？我們去打探下情況。”
“我……”夏雲川猶豫不決。
“快點啦！”白秘書急了，拉進電梯，壓低聲音，“現在家裏情況這麼複雜，你得讓你姐趕緊回來。”
“我姐回來也沒用啊！”夏雲川不解。
白秘書送他一個白眼：“那你說說，還有誰能震得住夏北城？”
“為什麼要震住大哥？”夏雲川撓撓後腦勺。
白秘書長歎一聲：“你先給洛婉電話，看她回不回來再說。”
夏雲川總算配合：“也對，童瞳遇上這麼大的事，我姐本來應該知道，我和她說說。”
。
辦公室安安靜靜，夏來鑫保持著固定的姿勢，久久不變，神色愴然。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感受到氣氛變化，夏來鑫總算長歎一聲，回過頭來。
門口正站著夏北城，正平靜地看著他。
夏來鑫緩緩握緊拳頭，忽然大步衝過去，吼道：“都是你幹的是吧？你是嫌我雲鑫還沒倒閉是吧？”
明明八十的老人，竟一把抓住夏北城的衣襟，似乎要把夏北城提起來。
比起歇斯底裏的夏來鑫，夏北城顯然更為理智冷靜，他緩緩抓住夏來鑫的手：“這話說的，我也姓夏，怎麼願意雲鑫倒閉？雲鑫倒閉對我有什麼好處？”
“別給我扯開話題！”夏來鑫怒不可遏，“原來你就是我夏氏的內鬼！這兩年我夏氏一日不如一日，原來都是你幹的。”
夏北城笑了，笑不及眼，看上去比平時的冰山形象更為寒氣逼人：“權力都在你手裏，我想幹也幹不了。”
“還想狡辯！”夏來鑫終是鬆開他，捂住胸口，“你把我的夏氏傷得千瘡百孔。”
身子一晃，臉色蒼白的夏來鑫似要倒下，還好及時扶住辦公台，穩住身形。
夏北城冷冷看著，冷冷的黑瞳竟透著笑意。
艱難地挪進辦公椅，夏來鑫費力地吐出：“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真相的？”
夏北城漠然不語。
“算你狠！”夏來鑫聲音飄浮，“這個時候，你把事情捅出去，你是想大家都別活了。”
“不是我捅出去的。”夏北城冷冷道，“隻不過若是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夏來鑫壓著胸口，氣息虛弱：“為了那些流言，你竟然要毀掉我一生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