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國大澤王朝,皇帝日日沉迷歌舞聲色,從太子十五歲後就不再上朝,一眾事務全部丟給了這個獨生子。
丞相朱瑞澤深覺太子年幼,就常常幫著太子做決定,這竟然養的太子也成了個驕奢淫逸,不思進取的模樣。
國中百姓倒是不被這些影響,日子依舊平平淡淡,反而皇家的這些事時常被茶樓的說書先生調侃,成了大家最喜歡的內容。
“何謂子承父業?這便是了!今日,咱們就來講講這風流韻事,相傳南北朝劉宋皇室的孝武帝劉駿好色成性,多少命婦聽說要進宮都是如臨大敵。本以為這昏君死了,繼位的會是個明君,奈何卻是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行人絡繹不絕的大街上,一個穿得花紅柳綠,長相富態的中年美婦輕搖著小扇,還時不時拿著帕子擦擦額間香汗,走動間水桶腰一扭一扭。
饒是這般,還能引得茶樓那邊不少人側目,畢竟風韻遠比這容貌更吸引人嘛。就連那道貌岸然,批判他人的說書先生也不能免俗,朝著這邊多看了幾眼。
這條路是太子府的方向,估計是這位太子殿下玩膩了府中的歌舞伎,要尋找新鮮感了。
這婦人身後是二三十個花容月貌,身材傲人的頂級美人,每個人都是趾高氣揚地朝前走。
都期待著能在太子府混得個侍妾,若是有福氣他日生下小皇孫,升個太子嬪也是可以肖想的。
但是這都是別人的想法,卻不是那走在最末尾的心思。
她低眉頷首,一襲藍白輕紗留仙裙,梳著望仙髻,別的歌妓舞姬發間都是戴著最名貴的簪釵步搖,唯獨她,戴著那個半舊的珠花小釵和一個鎏金的鈿子。
她才不要抬頭,若是抬了頭,那才是擋了一眾自詡天賦異稟之人的路。
走了一段路,才來到那雕梁畫棟,精致中帶著霸氣的府門前,匾額上龍飛鳳舞三個大字——太子府。
昭示著府邸主人的目中無人,但是這翻飛俏麗的字卻讓人覺得這主人似有居心不良,陰柔狡詐之感。
歌姬舞姬這等低等賤籍之人是走不得正門的,她們隻是路過而已,真正能走的是隻一個一個通過的小門。
從小門進來左拐就是三間小房圍城的院子,春燕閣。這個地方都是給外來歌舞伎的住的,屋子裏還有正在收拾東西的上一批人。
“真是的……就這麼走了……”
“回去又不知道要麵對多少肥頭大耳的臭男人,還是太子漂亮。”
“小蹄子,就你這個模樣還敢肖想太子殿下?下輩子吧!”
“我肖想,你就沒有嗎?上次獻舞是誰拿了我的胭脂,讓我最後頂著一張大白臉上台!你看我不撕了你!”
房內乒乒乓乓的廝打聲,還有一眾女子七嘴八舌的拉架聲,門口站著的那些新來的,包括老鴇在內臉上都是不屑的輕蔑之色。
“告訴你們,日後誰要是敢這樣丟我們承歡閣的臉,就是從太子府回來,我也給你們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