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一寬大的睡衣,軟化的布料從肩部滑落。圓領的睡衣,被我穿成了露肩款。我煩躁的扯扯,然後就不管了。這個時候,難受得要死了,衣服還給我找麻煩!
“我給你倒水!”
韓若一什麼話都沒說,起來就去倒水。我害怕聽到他不耐煩或者是抱怨的語氣,他卻什麼都沒說,這讓我心裏的煩躁平靜不少。
人生病難受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身邊的人不耐煩的臉色和抱怨的語氣,那會讓生病的身體更加難受,心情也更加鬱悶。
喝著水的時候,若一見到我渾身都是汗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皺著眉頭:“發燒了!”
我懊惱地放下杯子,好像自從跟韓若一變成這種關係後,我就小病小災不斷的。平時好強的我,隨時隨地處於這種需要被他照顧的狀態很不自在。
“起來,我們到醫院去!”
“吃退燒藥就可以了,我記得醫生有配了退燒藥。”
我不想麻煩韓若一,而且現在都淩晨三點了,外麵很冷。這個時候再往外跑,我自己都覺得難過。
我很累,靠著床頭昏昏欲睡的,偏偏腳上的傷口讓我難受。
“你的傷口愈合的不是很好,這樣的高燒打針會退的快點,你也會好入睡點。”
看來,我輾轉了一個晚上,也嚴重打攪了韓若一的睡眠。
韓若一穿好衣服,又用自己的大衣裹住我,抱著我就往外走。
“我就這樣去不合適吧!”
我可沒有燒糊塗,身上就穿著韓若一的睡衣,裏麵除了小內褲外什麼都沒有呢。
睡覺的時候不覺得什麼,現在莫名覺得不自在!
“沒事,我讓人拿病房,不會有外人。”
韓若一都安排好了,我放心的窩在他的懷裏。下樓了,他也沒有放下我而是直接走到一輛房車旁邊。
我正奇怪,一個保鏢立即就打開車門出來,楞了一下後打開車子後座的門。韓若一抱著我坐進去,淡淡地下命令:“到市醫院去!”
“是!”
兩個保鏢坐在前座,專業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韓若一一路上都沒有將我放下,打電話安排病房的時候都放低了聲音,我迷迷糊糊地聽著。
車子再停下的時候,韓若一抱著我下車,直接往住院部的大樓走去。剛進大廳,就有一個醫生等在電梯旁。
“若一,我還以為是你生病了,這是誰啊?”
“別管那麼多,趕緊帶路!”
我被大衣裹著,又被韓若一用手護著頭,隻能緊緊地窩在他的懷裏,頭枕在他的肩窩處。
韓若一的聲音很冷,就像是這接近零度的低溫,我卻覺得從身體到心都暖暖的。
大半夜不辭勞苦,不抱怨的抱著你去醫院的人,能不讓你感動嗎?
站在電梯裏,我感覺到醫生打探的視線,更加靠向韓若一將自己隱藏起來。我不知道韓若一還有醫生的朋友,這個人我不認識。再說了,我們的身份既不是情侶也不是能夠公開的關係,就這樣抬頭的話韓若一怎麼介紹我?
要說是普通朋友的話,我們這樣的情況也不像,但是情侶?也不是,總不能介紹,這是我的床伴吧!
韓若一也沒有打算介紹我,所以醫生的詢問他都直接當沒有聽到,我肯定會藏的更加嚴實了。
這樣的情況,我何必給韓若一找不自在,也給我找不自在呢?
所以,我還是當烏龜,別冒頭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間,病房到了。韓若一將我放到被褥之間,然後給我蓋好被子,就連大衣都沒有給我拿下來。
醫生看了病曆本,又看了傷口後下了結論:傷口發炎了!
我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就剩下個鼻子露在外麵呼吸。我都不好意思說,傷口開裂了兩次。還是在腳底,不發炎才怪呢!
醫生又問了老問題:傷口這麼大怎麼不縫合,就是因為不縫合才會容易裂開,也更加容易發炎。
不過,從頭到尾都不需要我發言,醫生問什麼韓若一都知道。
點滴掛上,醫生就出去了。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我聽到韓若一去開門,然後關門走回來的腳步聲奇怪地探出頭。
“咦,這麼晚了還有外賣啊?”
看到韓若一拎著保溫的外賣盒我好奇的問,更加奇怪的是,他什麼時候定外賣了我怎麼不知道?
從抱我進來後,他就一直陪著我,怎麼定的外賣?
“喝點這個。”
韓若一將保溫的水杯擰開蓋子後遞給我,我奇怪的接過。
“這是什麼?”
“葡萄糖!”
我點頭,慢慢地喝著。腳受傷流了太多血,晚上又是驚嚇又是奔波的,喝這個可以恢複體力補充體液。
我喝完水,將杯子順手的遞還給韓若一。他也順手的接過,蓋上蓋子才放回床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