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親密程度,怎麼蹭蹭地,又變了呢?雙手無力地摟在他脖子上,怔楞地盯著他看。
他的側顏,我百看不厭。
再度躺進被窩裏,我痛的渾身抽搐發抖,虛汗不停的冒,手腳冰涼無力,真的覺得自己快死了!就算是不死,也是半條命沒了,半死不活吧!
這個時候,哪裏還管得了我的麵容和儀態啊,我真覺得自己是被劈成兩半了。從來沒有這麼痛過,而且,為什麼是這個時候啊?
新年第一天就這麼折磨我,好玩嗎?
蜷縮成一團,手使勁地按著腹部,渾身無力發軟了,還要使力按著腹部是什麼感覺?真都快要死人了!
“有藥吃嗎?”
韓若一一直蹲在床前,看我表演一出如何痛到發瘋想死的默劇。看夠了,或許是研究夠了,他終於出聲。
不愧是大總裁,開口沒有廢話,一針見血的處理問題。
我搖頭,這個不能吃藥,而且止痛藥我根本就不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為這一點,我哀怨地看著韓若一。
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吃止痛藥的,幹嘛這麼問啊?就因為這個,我覺得特別委屈,難受。
你都認識我二十五年了,為什麼還是這麼不了解我啊?為什麼都沒有人了解我啊?
抽抽鼻子,忽然想哭。韓若一,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我就是這樣,這個身心虛弱的時候,就將這麼件小事放大了。無比幽怨地看著韓若一,徹底不理智了,含淚控訴他。
“你啊!平時就跟小白癡一樣,現在又像個小可憐一樣!”
韓若一坐上來,連著被窩將我橫抱在懷裏,就像是抱著小寶寶一樣,我不解的看著他。
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力氣為小白癡和小可憐這樣可笑的綽號去跟他慪氣,我都被疼痛折磨傻了。能夠用得上的腦細胞,也都拿來跟疼痛對抗了。
大手,從被窩的縫隙穿進來,放在我腹部上。掌心灼熱的溫度,驅走冰寒,暖和後,一陣血液洶湧而出,血塊堆積的感覺很黏膩。
我的手揪緊了被子,皺起臉,靠,太痛了!我知道,肯定是因為天氣太冷了,然後手腳冰涼,宮寒導致的。從流量來感覺,都是血塊,痛死我活該啊!
前兩次不同,就是因禍得福?被韓若一天天放在溫室之中,哪裏有冰寒進入身體,所以也不會這麼痛?
我好想哭,我自己照顧自己的身體這麼多年竟然不如韓若一這個半道出家的,要不要更加打擊我一點?
“再喝點水?”
“你以為喝水可以治病嗎?一個勁叫我喝水?”
我很煩躁不想講話,就想靜靜地待著,這個不解風情的小屁孩,嘰嘰歪歪地聒噪什麼啊?
“你臉色蒼白,嘴唇幹燥,不喝水怎麼補充體液?”
韓若一也不惱怒,隻是闡述事實。我看著他幾秒鍾,然後乖乖地低頭,喝完韓若一端過來的紅糖水。
“你做過檢查了嗎?是身體有哪裏不對嗎?”
韓若一輕輕地晃著手臂,這樣讓我舒服了不少。我不想承認,在他的環抱裏被溫暖著,比躺在被窩裏舒服多了。
不禁摸摸鼻子,怎麼好像是矯情的索要關愛一樣,明明我是真的痛好嗎?
“老人家都說,以後生孩子就好了。去檢查了沒有問題,可能是我體質太差了吧!”
我真的想罵人,痛的要死的時候做完一堆檢查就得到幾句不能解決問題的回答,還好意思去嗎?去了都覺得小題大做,丟人!
“你每個月都這樣?”
我都不好意思回答,就被你照顧的那兩個月不這樣,其餘的,都是往死裏痛!不過,韓若一回想了一下,了然的看著我。
再開口,語氣很無奈。
“星兒,你都二十八了,你每個月都這樣的話,身體能好起來嗎?”
“我願意這樣啊?”
“自己都不能照顧好自己,還好意思頂嘴?”
我慚愧,閉嘴,閉目養神。
韓若一沒在說話,隻是輕輕地搖晃著我,大手也不斷地在我腹部那裏帶著點力道的摩挲著。緩解了糾結的皮膚,疼痛也慢慢地被緩解中。
身體被漸漸地暖了起來,我幾乎要睡著的時候,一陣洶湧而出,我激靈地醒了。
每次的第一個晚上,我總是害怕睡覺。就怕忽然一個血液奔湧不注意,我的床就染色了。害怕洗床單被罩的我,就連睡覺都這麼小心翼翼。
再度懺愧,那兩次被韓若一照顧的日子,對比起來我真是不合格,越比越覺得自己是個白癡…生活白癡…
這才發現,韓若一還一直坐著,連姿勢都沒有變一下。大手還放在我的腹部,身體輕輕地晃著。
我微微地找個姿勢,可以看到他的臉。他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