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定定的看了我許久,眼裏閃過許多複雜的情緒,我知道她有許多話想跟我說卻不知道顧忌著什麼就一直都沒有說。
一路沉默到高鐵站,楚粵去買票。我跟杜若站在大廳裏,都靜靜地盯著天上的幾朵白雲發呆。白雲遠處,是幾朵烏雲,慢慢地變大,要吞噬掉白雲。
“星兒,你什麼時候回去?”
“嗯,至少要一個月吧!”
“是不是你回去了,楚粵才回去?”
“我不知道!”
“星兒,我可以信你嗎?”
杜若這話,問的是之前的答案。她可以信我跟楚粵什麼都不會發生嗎?我不知道她的心意跟楚粵說過沒有,楚粵是否知道。
我很想幫幫她,但是我現在都是一團亂。再加上寓意不明的楚粵,我都左右支拙了。隻是我的心,一直都從未動搖。就算不是若一,那個人也不會是楚粵!
我轉頭,伸手摸杜若的臉。她很美,五官很有特色。她的性格雷厲風行,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耀眼。
隻是此刻,她猶豫,徘徊,躊躇,甚至是無助。所有表現出來的,都是愛情中怯懦的樣子。
楚粵,不弱於韓若一的身家,也不弱於韓若一的身價,我知道愛上這樣的男人的感覺,越愛的時候就會越覺得自己渺小,越卑微。
“杜若,我不知道楚粵怎麼回事,但是你放心,我要是對他心動的話,不需要等到現在。”都是老同學,我不會因為另外一個老同學讓我們產生隔閡!還是這種不必要的。楚粵,或許我該跟他談談了!
我的心,曾經為若一瘋狂跳動,現在,無力了,衰竭了!
杜若對我落寞一笑,幹脆的轉身走進候車大廳。我知道那個笑容的意思,她跟楚粵坦白,隻是楚粵拒絕她了。
不過,她的爽快,讓我欣賞。
回去的路上下雨了,雨滴噠噠的打在玻璃窗上,我看著水彙聚成流往下流。想起去度假的時候,脫下外套幫我擋雨的若一了。
我不喜歡下雨天,空氣濕漉漉的不說,就連心情也跟著變得很壓抑。坐在房間的沙發上,透過窗戶看著下了幾個小時還不停的大雨。
那些雨,好像是下到心裏,將封印在深處的東西托浮起來。不能見到陽光的酸澀,痛苦,讓呼吸都變得難受。腦海裏,閃過一幕幕一個人時不敢想的畫麵。這些畫麵經過壓抑,此刻更顯得清晰。
環視房間,哪裏都是空蕩蕩的。忽然就想念,有韓若一影子的小套房了。這裏沒有你,我覺得自己好寂寞!
我好害怕,以後的夜裏,我連你的影子都找不到了。未來的日子還這麼長,剩下的黑夜,我該怎麼度過?
不敢想你的夜,不敢夢到你的夜,我就不睡覺!睜著眼睛,看著黑暗發呆到天亮。那麼,想你的夜呢?這麼漫長,我該怎麼過?
眼裏,不知不覺就盈滿淚水,雨夜,總是讓人心情跌宕起伏,黯然垂淚。聽著雨聲,默默流了好久的淚。
或許是淚水流的太多,口渴了。我拿起杯子下樓倒水,還是習慣的混合溫水和熱水。一邊喝一邊走向客廳的窗戶,伸手將窗戶推開。
定睛往外一看,大雨裏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燈下,被雨水衝刷著。
“若一!”我心裏轟隆一聲,丟下杯子就往外衝。若一來找我了,他是不是在我想著他的時候也正好想著我。
我激動的推開大門,穿著拖鞋就跑進雨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蹚水跑到路燈下,哪裏有若一的身影呢?
我茫然的看著周圍,路燈的光裏,隻有雨垂直的落下。我不願意相信,剛剛那隻是我的幻覺,我肯定我不會看錯。
“若一,是不是你?若一,你出來見我……若一……”我崩潰的大喊,無力的蹲到地上,無助的看著空空的前方。
“若一,你在是嗎?你出來啊!你來了,為什麼不出現!若一……”
我歇斯底裏的哀求,之前的逞強全部化為灰燼。我真的好想你,好想看看你,就隻是看看你就好!
之前每天都能夠看到你,讓我貪心了,可是我不會耍無賴的,我就看看你好不好?
我就像是離開水的魚,渴望的哀求著自己的水。就算是熱水,直接把我煮了都好,隻要是水就好!
所以,若一,你讓我看看好不好,就算是看了以後都忘不掉都沒有關係,若一,我好想你!
雨聲裏,都是我的喊聲,喊到最後,就隻剩下絕望的哭聲。我埋頭,失聲痛哭。
麵對媽媽的時候不敢哭,隻有忍著,無論心裏多麼難受,都要忍著。麵對所有人我都若無其事的,我以為,忍著忍著,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