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若兮,經過這一輪爆炸她已經陷入昏迷之中,隻是身下的血越來越多。我驚惶地看向淩浩軒,他就看著躺倒在血泊中的若兮眼神莫名。
最後,我就在這滿目的紅裏,跌入黑暗之中。手緊緊地捂著肚子,不斷祈求孩子不要走。
“若一…保護孩子…若一,我們的孩子……若兮…若兮…你不要走……啊……”
混亂的夢境讓我渾渾噩噩的,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一直都無法醒來。焦慮,掙紮,我就在這斷斷續續的夢境裏跌跌撞撞的。
最後,看著自己身體流出的紅色血液發愣……手想捂住讓血不要繼續流,讓孩子不要走卻掬了滿手的濕濡……
“不……”
我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大口地喘氣,頭很暈,我卻慌亂地掀開被子看著自己的身體。沒有血,什麼都沒有……
這才回過神來,剛剛都是做夢。一切都是假的!幸好,那些都會假的!
我摸摸小腹,除了有點難受外一切都好好的。我放鬆地呼出一口氣,我的孩子沒事!這種感覺讓我瘋狂跳動的心慢慢平緩下來,我又想到若兮。
若兮,若兮怎麼樣了!
白色的牆壁和濃烈的消毒藥水讓我知道這裏是醫院,但是誰送我來的?要是若一的話,他怎麼不留在我身邊?
腦海裏忽然又浮現別的畫麵,就是昏倒之前看到的那一溜車子。來的人,又是誰?我知道那不是若一,假如是若一的話會馬上來救我!
搖搖頭,晃掉疑惑還有猜想。我下了地,連鞋都顧不上穿就往外衝。剛開門,門口站著的兩人就彎腰攔住我:“大小姐!”
“你們是誰?”
我往後退了一步,不接受他們的行禮。我不是他們的大小姐,準確來說就不是什麼小姐。
“大小姐……”
“不要叫我大小姐,我要出去!”
我用力地推開保鏢,兩人卻紋絲不動的,臉上還淨是為難的表情。
“可是大少爺……”
我們正對峙著,對麵病房的門忽然打開一個保鏢走了出來:“大少爺讓大小姐進來。”
我疑惑地看向對麵的病房,那裏麵是誰?走過走廊,我不禁左右環顧周圍的環境。整個走廊很安靜,這裏是最高級的病房不假。但是包下一整層樓的病房,這個人真是有權有勢!
寶寶沒事,讓我緊張的心情稍微平複,隻是看著麵前躺在病床上對我微笑的男人又下意識地防備。
“你是誰……”
我的疑問剛出口自己就驚愕的繼續不下,因為那張臉很熟悉!但是我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我疑惑地皺起眉頭,怎麼都想不起來這個很熟悉的人到底是誰!
“小星兒,果然不記得我了!”
麵前的人笑的愈加的溫和,我卻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他看著明明病的很重,身上都是儀器的線,就連手上都還紮著針。就這樣卻還能笑的如沐春風,這樣的人能不讓人覺得恐怖嗎?而且他的臉比床單的顏色還白,說真的笑起來很怵人。
“你是誰?”
因為這個稱呼,我停頓住腳步。這個小名已經好久沒有人叫了,記憶之中會這麼叫的人隻有之前的爸爸。
他會讓我坐在肩膀上,一聲聲地喚我小星兒。隻是從他走之後,就再也沒人這麼叫過了。
“你就記得叔叔這麼叫你,忘記了堂哥也會這麼叫你嗎?”
堂哥?我在心裏疑惑地喊道,堂哥……我側頭想了一下,好像爸爸是有一個哥哥…而叫我爸爸叔叔的人…“你是藺堂哥?”
江藺,是我爸爸哥哥的兒子,江家這一代唯一的獨生子。記憶中的他還是個稚嫩的少年,叛逆暴躁,這麼多年沒見竟然是這樣的情況下。
“你的身體……”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走近,房間的保鏢全數退了出去我隻好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細細地看著藺堂哥的臉,他像奶奶。而我爸爸也像奶奶,我則是像我爸爸所以看他的臉還是能夠看到爸爸的影子。
“白血病!”
我想我的震驚肯定很直白,因為堂哥伸手來揉了一下我的頭發,又笑開了。
“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我扭捏地躲開,不太習慣被他碰觸。雖然是堂哥,但是對我來說還是很陌生的。隻是聽到他的病,心情難免地沉重下來。
雖然一直都不曾跟那個家裏的人聯係,但是乍一聽到這種噩耗還是不好受!再陌生也改變不了至親的血緣,所以我還是很錯愕!
“現在什麼時候?”
我看著窗戶外麵的大白天,後知後覺地問道。
“下午一點了!”
“我昏了一個晚上?”
我倏地站起來,錯愕地看著藺堂哥。若一找不到我肯定焦急瘋了,我要去找他。我剛要走,藺堂哥輕輕地道:“小星兒難道不想知道那輛要撞你的車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