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頭開始放飯,卻不是讓奴役們排隊一個一個去領,而是直接將一個大鍋摔到那滿是塵土的地上,所有人一窩蜂擁上去搶,有奴役沒搶到飯就發狠從別的奴役手中去搶。
而奴役們發狠搶食的畫麵,實在令人大開眼界又觸目驚心。
司風和司棋都覺得這樣放飯很奇怪,司棋轉向破軍問道“他們為什麼要如此放飯讓人們去搶?”
破軍看透了這種做法,輕笑一聲,又皺著眉頭跟司棋解釋道“這是看守者故意這般做的,讓眾奴役搶飯。”
司棋有些疑惑地看著破軍,破軍繼續解釋道“你難道不覺得這些奴役爭搶實物就如牲畜爭食一般嗎?這背後的主人估計就喜歡看這樣的畫麵,也許那樣會讓那人更有一種高高在上又俯瞰眾生的快感,滿足他那種變態的心理,這是其一。”
破軍頓了一下,示意司棋朝還在爭搶的人群看,那些奴役為了那一兩個充饑的窩窩頭,已經是完完全全地瘋狂了。
他們有的互相揮拳扭打在一起,有的直接朝別人的身上啃過去,啃的鮮血淋漓,等那人捂著傷口喊疼的時候,又張著血盆大口繼續吃自己的窩窩頭。
此時的工場就是一個血腥殘暴的修羅場,而一旁的工頭就坐在那簡陋的搖椅裏麵,翹著二郎腿,微笑著看著這些扭打撕咬的奴役,冷眼看著這所有的一切。
他們的職責隻是監工,保證工期內交足數量就行,隻要這些奴役不死的太多最後人手不夠就行,反正他們也是些下作的奴役而已。
破軍繼續對司棋說“這就是讓他們爭搶飯食的第二層意思,你看看這些奴役,他們早就被勞累、饑餓、打罵逼得泯滅了人性,他們早已忘記了自己是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們甚至連傷害自己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去在乎有沒有傷害別人呢?”
司棋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嗯,我懂了,因為這樣,這些被奴役的人會因為爭搶而互相防備對抗,他們之間永遠不會產生感情,也就不會產生互相幫助的念頭,自然就永遠也不會有團結起來反抗的一天,這樣這個工場就能一直存在為背後的那人帶來無窮無盡的利益。”
“對的,我就是這個意思,這工場背後真正的主人,應該是個城府極深又有些心理變態的人。”破軍對司棋說。
“破軍先生,你已經有想法了嗎?”“不,我目前沒有明確的方向。”破軍皺著的眉頭始終皺著,兩人正還想說什麼。
突然間一個人影飛過來,那人影直直的朝著破軍手裏的窩窩頭撲過去,破軍一時自然反應,差點對那人下了重手,後來發覺那人的目標隻是自己手中的窩窩頭,於是控製著武功把他打了回去。
那撲過來的人是個男人,雖然是個男人但也是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來的,因為那人早已瘦得脫了形,雙目突出,好似隻剩皮包骨頭一副空架子而已。
也是,如此不停的長時間的重體力勞動,一個奴役一天至多也就兩個窩窩頭,如此下去即便再是壯漢也受不住幾天,又怎麼會不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