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柳清,他信任了那麼久的一個人,他甚至封他為刑部尚書,給他了那麼他的權利。
為什麼他還是不知足,這般的想要人心不足蛇吞象?
枉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對柳清多加肯定,甚至同意了他女兒嫁給軒轅景昊。他這不是,害了自己的孩子嗎?
他可真是識人不清極了。
往日有多麼信任他,如今的皇上就有多少失望,內心透著多少徹骨的寒意冰涼。
這個位子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值得他來背叛自己嗎?
心涼了之後,出現的,自然就是壓製都壓製不住的漫天怒意。
都說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可並非是空口無憑的,皇帝一怒,橫屍千裏其實也不為奇怪。
軒轅景昊安安靜靜的在皇上身旁呆著,默默注視著天子狠命壓製情緒的動作。
不愧是坐了龍椅這麼多年的人,這一身的演技也並非是蓋的,若非軒轅景昊對自己這個性情涼薄的父親多加了解,他可能真的是看不出天子眼底的那一縷幽諳。
天子演技好不好且說,至少柳清是斷然沒有看出來有絲毫不妥之處,是正在為自己的巧妙回答而暗自慶幸。
“那麼朕再問你一個問題。”頓了頓,他複道,“愛卿,你說,若是有人私營鐵鹽茶,該如何處置。”
天子的話語依舊是平淡如嘮家常一般,讓人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波動,似乎隻是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或許微小的就像是用膳喝水般的常見。可能是天子這樣的語氣,讓柳清暗自鬆了一口氣,暗地裏竊喜一番。
這才是臉上裝出一幅嫉惡如仇的樣子,朝著皇帝拱了拱手,道:“依微臣之見,此等私營鐵鹽茶而不在之前如實稟明皇上知情得到應允者,就該依據我國律法,全部抓起來,關入大牢,情節嚴重的,該殺的就都砍了,同時也可以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聽聽,這一番話說的多麼大義凜然,若非天子早就是有了明確的證據證明那人是他,可能如今就是聽信了他的一派胡言亂語。
這個人,巧舌如簧,之前自己就是被他這一雙嘴迷惑,這才犯下了這一差點就不能更改的過錯。
所以,他留不得。
皇上眸色一暗,深邃不見底的眼內有神秘莫測的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來人呐,把柳清給朕捉起來。”
柳清看著迅速向自己靠攏的近衛軍,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內心跳的極其快,似乎都是要到嗓子眼了。
都說伴君如伴虎,可就算是老虎也沒有動不動就抓人的習慣啊。
柳清撲通一下跪下來,磕著頭,大喊冤枉,同時還求求皇帝開恩放了他。
“你可知罪?”
“微臣,微臣不知何罪之有?”
“嗬,”天子垂下眼瞼,低聲笑著,滿含譏諷,也不知道究竟是嘲笑誰的傻,不知何罪之有?朕,看你適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你敢向天問心無愧地發誓,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