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獎才一百元?你堂堂的老板也好意思拿得出手?不行!非一千元不可!”冷蘭惡狠狠地道,“沒有一千元,過年我就去你家吃喝,找你爸爸媽媽要錢!哼!……,郭倩,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薑新圩還沒有話,前麵的蘇鼎宇就笑道:“哈哈,我見過將錢往自己口袋裏塞的,沒見過主動將錢推出去的。∑,一千元年終獎?就是上周剛剛招進來的普通員工也不止這個數,我們堂堂的冷總經理竟然隻給自己定這麼低的目標。行!冷總,我給你兩千元,你的年終獎交給我。”
坐副駕駛室的文念詞奇怪地問道:“不止兩千?……,那你們的年終獎有多少?冷蘭好像沒上幾個月班吧。”
本來外資公司的年終獎什麼的是秘密,可現在車裏就隻有文念詞不是公司的高級員工,可對方又不是普通的外人,特別是蘇鼎宇很是畏懼這個身手不凡的女孩,隻好朝反光鏡歉意地看了一眼薑新圩,回答道:“公司中層以上領導基本上是按每個月一千五的標準發放年終獎。”
“啊——,這麼多?”聽了蘇鼎宇的話,冷蘭甚至郭倩都沒有太多的驚訝,因為她們已經感受過多次高工資的衝擊了,這聲驚詫反而是養尊處優、生長在文家的文念詞發出的。
雖然隻有自己發出驚呼,但文念詞一點沒有覺得難為情,反而關心地問道:“你們這麼做不擔心有人來抓你們,你們是在搞資本主義?你們知道不,一個月給一千五百元,相當於我爸半年的收入了。對了,你們開這麼高的工資。做一年相當於在其他單位做十幾年、幾十年,你們就不擔心他們賺了兩年之後跑了。今後就是不幹活玩也有錢花啊。”
冷蘭、郭倩都是一愣,感覺文念詞的很有道理:薑新圩給員工們開這麼高的工資好嗎?自己雖然不會忘恩負義,不會拿了錢就跑掉,但擔保沒有其他人得到了大筆錢就去做自己的事啊,反正從這裏拿了高工資。今後就不愁吃不愁穿了。誰還在這裏拚死拚命?薑新圩給的工資雖然很高,但壓力也很大啊,什麼都是與業績掛鉤,隻要業績沒完成好,就是扣錢。
現在全國平均工資不到一百元,他們現在一個月的收入就遠遠超過別人一年的收入。
看到兩個女孩擔憂地看著自己,薑新圩內心雖然對她們的話和擔心感到好笑,但多少還是有一些感動,畢竟她們都是為了他好。
他笑著道:“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俗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員工一旦習慣了高工資收入,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是不可能接受低工資的,更不會接受沒有收入的日子。至於他們會不會賺了這些錢回去創業,我更不擔心,甚至期望他們能拿去創業呢。”
冷蘭譏諷地冷笑道:“吹什麼牛,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薑新圩是什麼人,標準的奸商一個。你會願意別人拿了你工資去創業?”
不過,她話的時候眼睛還是看著薑新圩。顯然希望他給一個解釋。她這話更多的是反應了內心的擔憂,而不是真的譏笑薑新圩,畢竟她很想自己所管理的企業生命力更強、利潤更多,希望它越來越紅火。
薑新圩道:“確實是這樣。你想如果現在大家都創業,公司多了,有錢的人就多了。大家都有了高收入的工作,購買力就大大增加。你想,我們的產品都是高科技產品,都是價格昂貴的產品,如果老百姓都沒錢。誰來買我們的?就拿我們的電話機來,按上次廣交會六十美元的最低價格,普通老百姓就買不起,三百元可是普通工人幾個月工資,一年估計也就是存下這麼,怎麼舍得拿它們來買一台電話機?
其實,創業的多了,人們有的餘錢多了,對我們而言還不是最主要的,而且這種效果可能幾年之後才能顯現。老百姓有了錢也未必就隻買我們的產品,或許他們更青睞那些價格低的產品,對我們這些高檔產品看都不看。最主要的是這些從我們公司領過高工資的人他們如果創業的話,會幹什麼?會創立什麼公司?
我可以肯定地,大部分人會選擇創辦他們所熟悉的行業,會朝電話機、尋呼機這方麵靠攏,因為他們在我們公司幹的就是這些,或者做的都是與這些有關的事業,認識的人脈也是這方麵的,做起來自然熟門熟路。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