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冰寒很快就皺了眉頭,道:“可是,津嵐區恰恰是我們市召開機械設備博覽會的地方,在那裏我們的手機居然能接到魯東省的信號,有時候站在自家的門口打家裏電話,手機話單顯示是從魯東省打出來的,本來是本地電話成了長途電話,客戶投訴很多。而且我的隻是你們係統的一個問題,還有不少問題,比如掉話率高,比如信道擁塞率也高,這些問題你們飛訊集團必須盡快解決。”
接著,張冰寒又借著明故障的機會,將故障的來龍去脈以及他們所采取的措施了一個明明白白。
當張冰寒在認真述的時候,薑新圩在認真地思考。
等張冰寒完,薑新圩朝他問道:“張工,你派人去魯東省那邊調查了嗎?是不是那邊的無線基站發射功率太大了?”
張冰寒心翼翼地回答道:“調查了,魯東省那邊靠近津市的幾個無線發射基站的發射功率並不大,而且我們昨晚上有意降低了那幾個基站的發射功率,提高了這邊幾個基站的發射功率,雖然那邊過來的信號少了,可這邊幾個基站又相互幹涉,導致掉話率依然很高。”
薑新圩哦了一聲,問道:“這邊幾個基站是怎麼相互幹涉的?是信道相互覆蓋還是扇區切換太頻繁,或者是信號強度波動太大?”
張冰寒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結結巴巴地道:“這個……因為時間緊迫,我們還沒有弄清楚。可能是信號強度波動大吧,也可能是扇區切換頻繁。”
張冰寒手下幾個人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為什麼如此緊張,簡直就是如臨大敵。
對於張冰寒如此業餘的回答,薑新圩顯然有些不高興,但他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問道:“張工,你們是不是沒有信道參數追蹤儀?”
張冰寒吃驚地問道:“薑總……薑工,什麼信道參數追蹤儀?……,我們沒有這個儀器。我們現在隻有一套網絡信號綜合分析儀。”
“哦——”薑新圩有點無奈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雖然薑新圩的飛訊集團憑借尋呼機、手機和電信設備快速崛起,但飛訊集團以及周圍企業都缺少技術底蘊,對移動通信網絡這個係統性大工程還掌握得不徹底。就算飛訊集團已經擁有DA98的不少技術專利,但在測試網絡特別是無線技術指標方麵的能力還是非常欠缺,根本沒有精密的無線電測試儀器和儀表來對移動通信網絡進行全方位的、科學而精準的診斷。隻能有選擇性地從摩托羅拉公司采購一些儀器儀表來優化移動通信網絡。
從這一點來,飛訊集團還隻是一個暴發戶,飛訊集團還隻能算是一家電子產品生產廠家。隻不過是因為薑新圩剽竊了上輩子的不少尖端技術,掩蓋了它缺少技術底蘊的事實。
雖然現在的飛訊集團已經不能夠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來形容,但也絕對不能用“世界一流技術的信息企業”來評價。
薑新圩又想了一會,問道:“在津嵐區與魯東省之間是不是有大河大江或者麵積比較大的湖泊?”
不怎麼熟悉津市情況的張冰寒眼裏一片茫然,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本地人孫恩柱。
孫恩柱看了薑新圩一眼,心道:難道這個年輕的子技術比張冰寒的還高?張冰寒怎麼會對他如此畢恭畢敬,好像他是這子的下屬一般。
但狐疑是狐疑,為了解決自家移動通信網絡的問題,他還是認真回答道:“有!津市本來就是一個瀕海的城市,湖多水多。在津嵐區與魯東省之間有一個南熙湖,麵積有十三平方公裏。這位薑工,你認為我們的掉話、竄區是因為這個湖的原因?不可能吧?”
薑新圩回答道:“是不是可能,我也隻是猜測。你也知道,一個正在通話的用戶從一個信道扇區走到另一個信道扇區,他的電話要不中斷並進行平穩交接地通話,在其交接地區必須是有兩個甚至多個信道扇區重複覆蓋才行,這樣係統才能把這個用戶從一個扇區的信道切換到另一個扇區的信道上,它的通話才可能穩定,讓用戶察覺不到通話質量的變化。可是,如果在這個信道扇區裏突然插入一個外地扇區,而這個外地扇區的信號又不穩定,肯定就會造成掉話。”
薑新圩接著道:“而這個突然插入的外地扇區同樣可以解釋一個人為什麼坐在家裏撥出的電話卻被係統視為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