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薑新圩他們的命中率遠比對方的命中率高,防彈衣的優勢與照明彈的優勢可謂半斤八兩。
這倒是讓薑新圩身邊不少士兵感到奇怪:敵人為什麼自己不打照明彈?
隻有薑新圩明白他們的無奈:對方是攻入了精兵連的營地後再打過來的,雖然他們趕跑了馬連濤他們,占領了精兵連的營地,但他們並沒有擊潰更沒有消滅馬連濤他們,依然擔心馬連濤他們反攻。如果他們朝自己的上空打照明彈,固然可以更加看清楚薑新圩他們,但會把自己的位置和兵力布置情況暴露在馬連濤他們的目光下,到時候受到兩邊夾擊,得不償失。所以,他們寧願冒著被敵人容易擊中的風險向敵人發起反擊。
薑新圩的狙擊步槍一槍擊斃了一個敵人,而他身邊一個士兵也被敵人的子彈打到:子彈從他的右肩部射入,一直鑽到了肺部,以至於他嘶啞地慘叫著,嘴裏噴出一股股黑紅色的鮮血。
薑新圩換了一個地方,用瞄準鏡又狙殺了一個爬起來想衝鋒的家夥。
他這次沒有瞄準敵人的腦袋,更沒有瞄準敵人受防彈背心保護的軀體,而是瞄準了敵人的大腿。粗大的彈頭射在對方右腿膝蓋上方,將他的右腿自膝蓋稍微偏上一點的位置打斷。
敵人摔倒在地,驚恐而痛苦地大叫。
他的慘叫聲是如此的淒厲,將他身邊幾個剛爬起來也準備衝鋒的同伴嚇得又滾倒在地,胡亂地還擊著。
薑新圩又射傷了一個士兵,這個士兵立即加入了慘叫大合唱,以下把其他幾個士兵唱得魂飛魄散,驚惶而逃。
但是,薑新圩他們的心情並不輕鬆,敵人的逃跑不但沒有讓他們鬆一口氣,反而因為身後的變化而著急起來:因為從村子裏被趕出來的敵人居然朝他們這個方向跑了過來,顯然是想合兵一處對付南瓦圖芭部隊。
他們現在居然成了兩股敵人之間的夾心餅,一旦兩邊的敵人發力,他們立即會被碾壓得粉碎。而且,劉長貴他們發射的炮彈開始朝他們這邊轉移,幾個士兵擔心自己會被自家的炮火給滅了。
薑新圩腰間的對講機叫著不停,有馬連濤的詢問聲,有劉長貴的請示聲,還有灰色老鼠的彙報聲……
薑新圩鎮定地開著槍,指揮幾個手下向兩邊撤退。
他很想將敵人分割開來,讓他們陷入自己隊伍的重重包圍中,但他更知道自己這幾個人根本沒有能力將敵人隔開,現在之所以能夠阻擊從精兵連攻過來的敵人,不是自己這邊的戰鬥力有多強,也不是敵人的戰鬥力有多五渣,而是因為敵人疑神疑鬼,既擔心前麵有埋伏又擔心後麵又追兵,不敢全力一擊,隻敢心翼翼地用兵。
可一旦他們與村子裏撤退出來的同伴同時進攻薑新圩他們,薑新圩他們虛弱的樣子就會被敵人一覽無遺,到時候自己這十幾個人能不能逃出去很難。
既然不可能隔開敵人,薑新圩就很幹脆地命令手下人馬上離開,自己則用狙擊步槍壓製著蠢蠢欲動的敵人。他大聲命令道:“撤!向兩邊盡可能地撤!讓我來掩護你們!”
話間,他一槍給一個攻過來的敵人爆了頭,雖然對方帶著頭盔,但子彈是從頭盔的下沿鑽入敵人腦袋的,將眉宇以上的腦袋整整齊齊地給削掉了。
當薑新圩他們向兩邊撤退,讓出中間部分供偷襲者通行的時候,村子裏的偷襲者正三三兩兩地從村子裏被趕出來。
如果這些被趕出來的家夥團結起來,一心一意追殺薑新圩他們這個部隊的話,薑新圩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會被敵人給撕成碎片。幸虧精兵連和南瓦圖芭部落的人都很勇敢,追擊得更是迅猛,以至於那些被趕出的偷襲自顧不暇,連聚在一起都顧不上,隻看哪裏安全就往哪裏逃,所以,這給薑新圩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撤離。
而且,劉長貴他們還不罷休。
劉長貴對著對講機,大聲喊道:“頭,敵人在撤出村子,我想炮轟,你們能不能讓開一些?馬路離開馬路,撤得越遠越好。”
薑新圩一邊跑一邊道:“打吧!我們已經撤離!我們已經撤離!狐狸,你掌管的那些炮兵行不行,能不能打這麼遠的距離?如果沒有把握,就打近一點,別打到精兵連他們頭上了。”
劉長貴大聲喊道:“沒問題,頭,你看著吧。”
薑新圩的對講機還沒有掛回腰間,就見從精兵連那邊進攻前麵的敵人打出了火箭彈,接著又是迫擊炮和重機槍。薑新圩回頭一看,不由啞然失笑,內心也慶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