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圩不以為然地笑道:“我這是給亨利機會,讓他有機會顯擺自己的睿智。如果他不把握,那是他的問題。不管怎麼,這對我們沒害處,反正巴卡中校是不可能主動支援我們的。至於幹涉國家的內政嘛?我們一個兵又不代表國家,他幹涉就幹涉好了,怕他毛線!”
著他拿起紙和筆匆匆寫了幾句話交給賀曉初,然後氣呼呼地爬到一塊石頭後,對著剛偷襲完的狙擊手賀曉初打起了手語:“你守南麵,我守北麵。”
賀曉初半信半疑地將通信頻率直接調到與瓦圖芭部落的聯係頻道,接到對方的信號後,動作嫻熟地按了起來:“滴——滴滴——滴滴——滴——滴——”
薑新圩沒有去理發報的事情,他繼續觀察著陣地。
敵我雙方都在對方的眼皮底下,誰想玩什麼動作都不可能。什麼偷襲、滲透、冒充等等動作一律無效。現在雙方都明白要不就是強打強攻,將對方徹底消滅,要不就是堅守陣地拖時間,看誰的援兵先到。
在部落聯盟指揮官看來,部落聯盟的優勢就是戰場在部落聯盟內部,周圍都是他們的友軍,時間越久越對自己有力。隻要周圍的友軍知道了消息殺過來,遲早能吃掉這支孤軍深入的部隊。
薑新圩也知道這個情況,他必須速戰速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巴卡中校的援軍上,更不能寄希望於瓦圖芭部落酋長亨利的支援上,那些都是不靠譜的,靠譜的隻有自己的實力。
他動作迅速地爬向北麵,途中差點被一顆手雷砸中。
看見手雷滾下,薑新圩敏捷地縮回一棵大樹後,等轟隆一聲爆炸後,又迅速繼續向北麵爬去。雙方距離較遠,薑新圩力氣再大也無法將手雷投到山頂上的部落聯盟中。
居高臨下的部落聯盟也很難將手雷直接投到山腰的罕穆部落軍隊中間,隻有幾顆運氣好的手雷在爆炸之前順著山坡滾落下來,極大部分手雷都在離精兵連潛伏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就因引信到頭而爆炸。
一個名叫托尼菲的士兵看見薑新圩爬過來,連忙道:“長官,這裏我能封死他們,你下去休息一會吧。”
薑新圩笑了笑,道:“手癢得很。你先休息一下,讓我過過癮。敵人的情況怎麼樣?”
托尼菲笑道:“這群部落聯盟的膽子得很。剛才又衝了一次想衝下來,結果被我們幾支狙擊步槍幹翻九個後又都縮回去,嗬嗬。”
薑新圩道:“不是他們膽,是他們在等援軍。”
托尼菲對薑新圩誇獎部落聯盟很不滿,道:“他們就是膽。他們的人比我們多,又是在上麵,地形對他們有利。”
在清晨衝上HILL山峰陣地的時候,這個士兵就在薑新圩身後,臉色嚇得蒼白,想不到現在變得如此從容,仿佛不是在談論時刻決定生死的戰事,而是在談論如何吃漢堡。
薑新圩笑了,道:“你的也有道理。他們不足兩個連的部隊已經被我們消滅了不少,我估計他們剩下一個連就不錯了,哪裏能跟我們精兵連比?”
托尼菲也笑了:“是啊,誰能跟我們比。”
兩人的神態就如街頭兩個混混在吹牛打屁,與血腥的戰場似乎不搭界。
趁部落聯盟重機槍子彈轉移方向,薑新圩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朝前爬了兩下,幹淨利索地將槍口伸出,很快把身體抬起。
“啪!啪!啪!”三發子彈從槍口尖嘯而出,山頂陣地上躲藏在戰壕裏掃射的三名部落聯盟腦袋猛地一仰,來不及痛哼一聲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一個還是重機槍射手,隻見他身子軟癱在槍把上,狂吼的重機槍聲嘎然而止。
趴在死者旁邊的部落聯盟副射手驚恐地大喊道:“這邊!狙擊手在這邊!快,朝……”
薑新圩沒有急於縮回身體,接著又連續按下扳機:“啪!啪!”
副射手再也叫不聲來,子彈從他的下巴射入,從他後腦勺射出,餘勢未減的彈頭將他那頂草帽形頭盔帶到了幾米之外,灰色的腦漿濺向四方。
另一名倒黴蛋是一個聽到副射手喊聲的士兵,他站起來後連續扣著AK47的扳機,將槍口朝薑新圩這邊橫掃,薑新圩自然不客氣,把一顆灼熱的子彈射入他的胸膛。
薑新圩剛俯下身體,對薑新圩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托尼菲連忙扯起著他的胳膊,低聲道:“快跑!敵人的迫擊炮馬上就會來!”
兩人彎腰還沒有跑兩步就聽到了迫擊炮彈撕破空氣的聲音,顧不上再跑,兩人就勢滾了下去,摔入碎石堆時,托尼菲動作迅速地起身,趴在了薑新圩身上,將薑新圩嚴嚴實實地遮住。